扫把头被戳了痛处,脸上涨得通红,紧跟着就炸得火冒三丈:“放屁,有本事就动手,少装神弄鬼的咒人!你他妈就是个乌鸦嘴——”
“知道还跟我说话。”
于笙轻叹口气,揉揉震得生疼的耳朵:“我是不是还不小心咒你脑子了?”
扫把头神色变了变,瞬间消了音,看着于笙的目光也显出浓浓忌惮。
于笙拎着包子,换了个手,按了两下熬夜胀痛的太阳穴。
他有时候实在有点弄不清这些荷尔蒙过于旺盛的青少年在想什么。
明明该见识的也见识过一次了,霉也倒了、罪也受了,居然还敢带着人来找上门堵他,继续坚持不懈地刷他的仇恨。
也不怕他接着奶他。
于笙揉揉头发,看了眼时间,朝四下里那帮人扫了一眼。
跟班都还有些脑子,于笙一作势张嘴,立刻忌惮着不着痕迹地隐隐后退,显然生怕他又随口点到谁的头上。
“废物,老子带你们来看热闹的?!”
扫把头更炸了,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揍他!揍得他说不出话来,看他还怎么放屁——”
于笙被他吵得头疼,开口截住:“可以。”
扫把头一梗。
于笙揉揉脖子,扫着四下找能放东西的地方:“一块儿吧,我赶时间,还得考试呢。”
这话说的实在拉仇恨,扫把头脸色瞬间青白,四周那一群跟班的面色也跟着显而易见地不善起来。
于笙没在意,打了个哈欠,朝墙角走过去。
他其实不常毒奶人。
杀伤力太大,辐射面太广,还不一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于笙嫌麻烦,通常能动手尽量不说话,争取用拳头解决问题。
但扫把头是个例外。
扫把头大名叫李威,家里是做生意的,靠交钱进的省重点,身边还跟了好几个家境稍次的跟班。
什么地方都一样有害群之马。这群人大都是家里除了给钱什么都不管的,也没心思学习,整天四处招惹挑事,一天一天得过且过混日子。
别的不说,光步行街上出的事,就有一小半都是三中学生替这些人背的锅。
于笙早听过这帮人,但一直没真碰上过。直到期末考试头一天,这群混蛋胆大妄为到在巷子里堵一个人放学的小姑娘,嬉皮笑脸地开黄腔,正巧叫翘课回家打游戏的于笙撞了个正着。
小姑娘吓坏了,哭得不行,再看一场打架也不合适。于笙把人拦下来送到了人多的地方,没动手,顺口礼貌地祝福了他几句。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锲而不舍,居然今天又带人找上了门。
于笙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还算干净平整的地方,打算暂时把早饭放下。
刚递过去,一只手径直伸过来,一把扫掉了他手里的豆浆和包子。
扫把头显然把他刚才的话当成了挑衅,脸色阴沉,咬着烟一把扯开衣服:“考个屁,少在这儿跟老子装!今天你要么跪下认错,要么就让我们揍一顿,别想就这么过去!”
豆浆洒了一地,没来得及咬的包子滚了两滚,沾了一层薄薄的土。
于笙扬扬眉峰,轻叹了口气。
高中生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结梁子,课业的压力和一身躁动的荷尔蒙无处发泄,再加上早不来晚不来的青春期,因为什么都能约一架。
于笙其实一直觉得挺多事只要礼貌点就解决了。
看着神色阴郁死盯着他的扫把头,于笙抬起脸,礼貌地先朝他打了个招呼,在他的手来得及收回去之前,抬手闪电地扣住了那只手腕。
他的手轻轻动了下,隐约还传来了清脆的轻微一声响。
扫把头脸色瞬间从阴郁变成了惨白,整个腕关节在他手里折成了个扭曲的角度。
于笙手上猛地一扯,身形迅速逼近,肩膀顶住他胸口,单手一撩一翻,结结实实把人撂在了地上。
砰地一声,迅速腾起一片土灰。
他说动手就动手,一群跟班惊了一瞬,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转眼近了身。
少年身手干净利落得要命,冲进一群带了家伙的肌肉块间,毫不留情地往身上招呼,抬膝反肘力道十足,一拳一个小朋友。
剩下的几个脸色变了变,见势不妙扔下家伙,战战兢兢地抬腿想跑,才跑出几步,就被他整整齐齐地撂倒了地上。
几分钟的时间,地上已经呻吟痛呼着躺了一片。
“停手停手!”
拐角冒出个小黄毛的身影,急匆匆招呼,“警察,快点——”
小黄毛话音一滞,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脸色不由自主白了白。
李威今天是来找场子给人下马威的,带的都是挺能打的人,有几个还是市里健身房的搏击教练。
这几天学生刚放假,附近巡逻的警察多。特意叫他放哨,就是为了万一有警察过来,立刻过来报信,不论打成什么样先战略性撤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