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父子二人低头密语,颜平之听了,脸上泛起潮红,心儿噗噗乱跳:“阿爹,这样不好罢?”

颜启道:“有甚不好?!我的孙女儿,你的闺女,有什么不好的?我看配得太子。圣上须有人保扶太子哩。”得,娃娃还不满周岁,还不知道能养到多大,封王都还没封呢,他就打上这主意了。

如果这事儿让米丞相听着了,非得把老头儿笑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嫡庶涉及问题比较复杂,一般情况下,都是当爹的儿子,待遇是差不多的。嫡长承嗣的,分家的时候多分一倍,其他的,只要是承认了的儿子,都是诸子均儿——奸生子除外。

但是,涉及到袭爵问题之类,还另有说法。比如颜家现在,如果老大老二都死了,嫡庶有别,承爵的应该是老四,因为他是嫡出。如果颜启胡乱操作,假设暗箱操作成功,按照排行,就是老三承爵了。这种情况如果被揭发,是犯法,是要问责的。

☆、窝里放横炮

却说颜启突发奇想,要给他这心爱的庶子找个好身份,比如……当下任皇帝的岳父。当然,此事且得保密,不能叫别人捷足先登了。此时的颜氏父子还不知道,皇帝心里的靠山,压根儿就不是他!颜启还在那儿忙呢,想着怎么样突显他那三孙女儿。

颜平之却有些踌躇:“旁的还好,只怕二哥……”拖后腿。

颜启冷哼一声:“他敢!”说到颜肃之,他忽然就想起颜神佑来了,这丫头不是很聪明吗?嘿!有了!

颜启便布置给颜平之:“你不用管他,且要将静姝教好,还要传出她早慧的名声来……嘿嘿!”这么大的娃娃,名声,还不是大人给传的?当然,颜启也承认,颜神佑是比同龄的孩子聪明那么一点儿。可在颜启心里,还是比不上心肝宝贝儿留下来的血脉重要。就算睁眼说瞎话,他也要说颜静姝才是最好的。

颜平之领命而去,暗道,交给妻子怕是不行了,不如想一办法,交到……交到谁手里教导好呢?

颜启却想着怎么样逮住了颜肃之抽一顿,好敲打他不要拖后腿。哪知眼下却难找到颜肃之,这货真是上辈子打游击的,哪怕颜启派了两队人在京城里拉网排查,都没能把他绑回家。

颜肃之中二病一场,原本只是应病友之邀去犯一回病,哪知道却意外收获了不错的名声。即使原本因为他中二了好几年,对他渐渐失望的昔日师友,也觉得他本质还是不坏的,变坏也是因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是可以理解的。

颜肃之本人并不在意这种评价的改变,依旧跟着的好病友一起吃喝玩乐。可皇帝不能不在意,他好声好气派人去请霍先生,霍老先生不来,已是大为丢脸,皇帝的脸,丢得么?再派赵忠去“请”,已是带了火气的,待听说被搅了局,他又焉能不气?颜启在方长史那里受了气,转思给三儿子颜平之谋更好的前程的时候,皇帝行动了。

鉴于越国长公主过于彪悍,皇帝不敢对唐仪怎么样,只让他闭门思过,过年不要出门了。就这样,唐仪还不满意,跟越国长公主说:“小时候赵猪嘲笑我没爹来的!”越国长公主一点就炸,差点没去找她弟弟再理论理论。唐仪拉住了他:“要整治赵猪,得这样儿。”母子一阵耳语。

越国长公主得了主意,出来就散播了赵忠如何不好,如何要捧他女婿颜平之,祸害嫡出的颜肃之。还有,赵忠去绑架名士霍先生,这行为是不对的,是给皇帝抹黑的,皇帝才没有绑架名士的意思呢,皇帝都是很礼貌地去请的。

皇帝这里,被米丞相又谏了一回,只得默认了越国长公主散布的流言,私下里对赵忠说,皇帝知道他受了委屈了。同时,对颜肃之也气得要命。顺手把颜肃之身上的那个挂虚名的荫职,也给撸了,把颜肃之给剃成了个平头。理由是他不注意形象,天天喝醉酒,真是太不检点了!

即便这样,姜氏也高兴,整个姜家都高兴,今年给姑爷的年礼都比去年厚了一成,姜戎还拿出了祖父珍藏的名墨以赠。

颜肃之重新刷回了一些声望值,但这些对他一点积极影响都没有,他照样天天不着家,四处鬼混,偶尔回来一趟……那也是为了气人的!哪怕如此,姜氏也颇觉心安。抽风就抽风吧,经此一事,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颜肃之的出发点是什么,只要他一直跟风评不好的人作对,也勉强能把名声给糊回来了。

现在姜氏只希望,过年的时候颜肃之回来,不要闹得大家脸上太难看。让姜氏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过得,闹得人脸上不好看的不止颜肃之一个,整人的还包括了她的宝贝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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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见识到颜肃之的武力值,还是在这一年的春节。姜氏见识到女儿的战斗力,也是在这个春节。

春节的时俗,因时代、地点不同而各有异同,此地之春节也是一家团圆的日子。这个时候,颜肃之是不能不回来的,无他,就算他想在外面,外面人家也要团圆,连酒楼都歇业了,他没地儿去。就算有客栈可住,那也没得寻欢作乐,只得回家气人。

大过年的,都想讨个好彩头,说也要说吉祥话儿,颜启憋了一肚子的气,想骂又只得住口。姜氏已顾不上与丈夫生气了,只要颜肃之的仇人是颜平之,看不惯的人是赵忠、颜启,她就放心了。她得跟着婆母楚氏一起忙活,以颜家之家大业大,已经少有多少活计要需要她们亲自做的,然而一件事情除外——祭祖。

原来,凡祭祖之祭品,许多都是需要自家媳妇亲手做的,哪怕不是做全部,至少也要动手意思意思。所谓宗妇,承担祭祀的重任,这里面便有准备祭品这一项。楚氏便要携着三个儿媳,做这项准备工作。楚氏虔诚地摆着麦穗,柴氏与姜氏对看一眼,跟着十分郑重地也摆了甜酒等物,尔后便肃手退下了。赵氏也跟着做了,她倒晓得自己于这些上头有欠缺,不敢造次。

柴氏与姜氏都知道,这婆婆对颜家,真是没怎么上心。否则不至于就做这一点儿,哪怕态度再郑重,也掩盖不了楚氏作为主母,仅止碰了碰麦穗而已。这柴氏与姜氏,在娘家却是都学过这些个的,全程都会的,想来楚氏只有懂得更多。而如此只是沾手而已,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柴氏与姜氏却都相当理解,真是太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