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你们逼落城内的人就是我的师弟。”白月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时史旭东突然笑道:“白仙子怕是弄错了,刚才那人与城内的黑甲卫士一般无二,根本就没有面目,虽然使的是剑,剑光却是黑的,又怎么会是白仙子的师弟呢?”
“是啊,白仙子,那不过是一个亡魂而已,一个厉害一点的亡魂,若是离开了这里,必定会成为危害世人的大魔头的。”夏阿也大声地说道。
“亡魂?魔头?那是我的师弟,无论怎么变我都称能够认出来,那剑法之中的味道,这世间除了我师弟陈功之外,再不会有别人。”白月说道。
她话音刚落,远处的赢苏突然接口道:“呵呵,就算是他是白仙子的师弟又如何,杨道长在此,几时轮到你说话了?”
白月微微侧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之又看向那黑暗的城内,说道:“你虽是神祗,可我要取你的性命不过是反掌之间的事情。”
赢苏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可是白月理也不理,继续说道:“你说轮不到我说话,那我问你,若我是古霄门的掌门,可有这个资格?”
她说得风轻云淡,就如闲话家常一般,却是让城头还活着的几个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杨玄灵仍在,而且大家都见识过他那一旗在手,神灵退避的强大,没想到白月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时一个个心思各异,城头却阴风阵阵,吹起白月的满头白发,让她有一种孤立城头,绝然于世的感觉。在她的头顶,丝丝电芒浮现,结成一张雷符,雷符之中那种毁灭性的气息惊心动魄。
秦广王城的上空,一座几乎凝如实质的城隍庙,庙中隐隐有五彩霞光散发出来。
只是这一切陈功都看不到了,因为他又一次躺在了那木屋的床上。
他自然不知道城头后来发生的事,更不知道白月人城隍庙之中出来了,并遁入黑暗之中追寻他,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担心白月的安危。
在那种情况下,凭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白月根本就不知道五彩霞光是在城隍庙中散发出来的,显然他们是想要引黑甲骑将进城隍庙中,可是在五彩霞光之下,白月在快要冲进庙中的时候把陈功给甩了出来。
杨玄灵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生死,陈功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在白月招下虚仙神雷击下的时候,杨玄灵却只管自己逃走,陈功越发地觉得他已经绝情,变得极端自我,或者说已经入了魔,又或者是踏入了传说之中的太上忘情之道。
陈功坠回到黑暗之中,不知道坠了多久,甚至觉得自己坠了几年,那黑暗根本就是个无底深渊,在这黑暗之中分不清时间,望神法和灵识都毫无用处。
再醒来的时候,人果然已经在床上了,床边不出意外地坐着那个名叫天天的少女,她依然叫陈功哥哥,依然亲切,陈功依然看不出半分的破绽与造作,又或者每一次出现破绽的时候,她总是能够找到一个陈功最能够接受的解释。
“他们都是天魔,随心幻化,心魔生时,他们就出现了。”天天的话犹在陈功的耳边。
“哥,你的剑都已经碎了。”天天说道。
陈功坐在床上并没有起身,只是呆呆地看着屋顶,似乎要从那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的屋顶看出天地的变迁。
天天坐在床边,床边有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一把碎成片的剑。
这把赤焰剑居然会化成碎片,一直都让陈功觉得不可思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明明这些碎片都已经散落到了黑暗之中,可现在却被摆在一起,或者说被粘在了一起,看上去仍然是完整的,剑体虽然破碎,可是剑中的灵气元力甚至是妖莲气息都还完整,至少在陈功的感应之中,这些都还完整。
陈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管有什么疑问,都总是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而每一次得到解释之后,他的记忆反倒是会变得混乱起来,所以他索性什么都不说,默默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养伤,养神,积累真元法力,还有就是祭炼那已经没有了实体的赤焰剑。不知不觉之间,陈功在这个世界之是竟然已经呆了数月之久。
尽管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可是他却截止发地觉得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充满了死气,无论是天空中的白云还是林间的飞鸟,都透着一股死气。
他不知道是自己心中认为这世界是阴间才会有这种感觉,还是根本事实就是如此。他曾经想要如异次元骇客那部电影之中那样,向着这秦广王城的一个方向前行,什么都不管,去寻找那世界的“尽头”,可是这城池似乎变得无限大起来,怎么都走不到头,一旦他法力耗尽打坐,或者精神疲惫休息,一醒来必定是坐在木屋的床上。
一旦他问起天天这个事情,得到的总是天天惊讶的回答:“哥,你一直都在这里啊,昨天晚上打坐到现在才醒来。”
一次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可是连续几次之后,陈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个妹妹了。原本他以为这天天不过是这个带着幻境的世界中的一个普通幻象罢了,可是现在看来,她未必就是那么简单。
“你到底是谁?”陈功声音虽然轻,但是表情严肃而认真,直视着天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