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投山摇了摇头,说道:“山神爷说过我的天资不好,就算是有移山填海的神通教给我学也是学不会的,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吧。如果以后你们哪个学得了高深的法术,一定要回来,那时估计我应该不在了,希望你们能够帮山神爷守着这庙宇,山神爷说过,这座神庙是他在这里的最后安身之处了。”
“会的,我们会的。”山风将他们的话卷入了山林之中,似乎要带着遥远的海域中去。
“如果山神爷最后回来了,我又不在了,请你们帮我带句话给山神爷,就说我没用,没能挡住那些人进入山神庙,但是我尽力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杀了几天前的那些人。”朱投山又补充道。
数名妖灵想起了几天前他跟一群修士大战,被那些不知道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围着攻击了几天几夜的事。
那些人法力并不高,由一个修为稍高的人带领着,看得出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历练弟子。
“好,我会的,山神爷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的,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山神庙前最为兴盛之时,花果那猴子开玩笑说的话吗?”又一个妖灵说道。
“当然记得。”朱投山回想了一下,大声道。
妖灵笑道:“他说如果有一天山神爷纳天下众生信仰了,我们一定会是山神爷座下的神将,是可以与曾经天庭太乙源始大帝座下神将相比的神将。”
寂静的夜,将过往美好的记忆勾起在夜风中吹拂。
漆黑的夜,将所有的仇恨与希望都掩埋在黑暗之中。
妖灵们散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转眼之间,就只有朱投山依然还在天剑峰。
又过了一些时日,古霄山脉之中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妖灵,他们不知道从何而来,进入到了古霄山脉里便不再离去。
他们初时一般都在离天剑峰尽可能远的山域里,毕竟陈功的威名在那里,足以让人听了不得不挪动一下端坐的身体。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他们也开始向天剑峰靠近了,离得近的时候,常会来到天剑峰中,看到朱投山的时候,有些则是冷眼扫过,有些则是温和的笑着,有些则根本看都不看朱投山,只是看着山神庙。
有一天,有个人问朱投山:“你的山神爷知道古霄山脉有多大吗?”
朱投山大怒,大骂道:“你这个烂泥一般人东西也配问古霄山的大小!”
然后两人大战了一天一夜,朱投山以一身伤的代价一斧将对方劈为了两半。不过朱投山虽然表现出了不弱的实力,却也不足以让人望而却步,整个古霄山脉,也只有天剑峰是他能够走动的了,别的山域都被别人占据了。
人们开始遗忘陈功那些年曾经让山中尸骸成山,血流成河。所以出入神庙的神妖灵道越来越多,甚至还有魔物窥视。不过,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又或者是不敢,并没有谁对这山神庙怎么样,都只是到山神庙看一会儿就会走。
朱投山隐没在山林之中,若隐若现。
无的看到有两个人踏云而下,进入了天剑峰,一个玄色道衣,一个花色袍服。
他们看着朱投山在山林之中,其中那个身着玄色道衣的人说道:“这畜生倒也忠心,我听闻它在陈功消失之后依然守护着山神庙,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可惜,可惜不识天时。”花色袍服的人说道。
“天时这东西,谁又说得清呢。”那身着玄身道衣的人说道。
“呵呵,虽说这古霄山中的天时未必在你我,但肯定不在它。我如果是它,现在一定远远的离开古霄。”花色袍服的人道。
“所以,他现在还只是妖身,而你已经化形。”玄身道衣的人点头道。
“哈哈哈哈。”花色袍服的人显然很是得意的大笑起来。
“山神庙不能擅闯。”朱投山从山林之中冲了出来,全身都是伤痕累累的样子。
现在朱投山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伤残的山猪,獠牙尽断,皮毛残破,连那四足似乎都有暗伤,跑起来并不顺畅。
他从山林之中冲出,想要拦在两人面前去,其中那个身着花色袍服的人一挥衣袖,一阵狂风凭空而生,山神庙前的大地被刮起一层土,就像是被铲了起来一样。
风如刀,刮地而起,一团褐色的土龙从地上窜起,将朱投山卷没。
那身着花色袍服的人看也没有再看,大步向前,就像是一只蚊虫在身边被他随意的挥袖赶走了一样。
一声低沉的嘶吼响起。
“咦?”那身着花色袍服的人有些意外,突然转身一掌拍出,虚空之中刹那之间仿佛生起了惊涛骇浪,一股澎湃之气自他身上溢出,波涛滚滚,将他身后从黄土里窜出的朱投山卷了进去。
朱投山顿时如山洪之中的石块一样不断向后退着,地上出现了数道深深的划痕,都是他的脚在地上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