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雪指了指那血河,说道:“这血河近在咫尺,我们却听不到半点浪花声。传说这血河便是修罗道,看来传说是真的。”
陈功也侧头看去,只见一只生有双翅的怪鱼在血浪之中探出了个头,便又沉隐不见,他说道:“血河也是这虚仙界的一部分,现在却处于半分离的状态之下,虽然能够看到,可是已经如阴世阳世之间的关系一样,我们只是能够看到,却触摸不到。”
前方有一群人正站在血河边上大声的谈论着,都是一些各门各派的弟子中的杰出者,都得了门内的真传,更是个个都了解许多虚仙界演化至今的事件与传说。
只听其中有一个人指着血河高声的谈论道:“在十数万年前,这血河的血河老祖曾经被镇压在天魁峰下,可惜后来还是被其逃脱了。”
“想不到风兄的宗门之中也有这样的记载,只是不知道这血河老祖为什么会被压下天魁峰之下?”另外一人问道。
这个问话之人长相平淡无奇,却有着一股沉稳的气质,与他所喊的那个风兄正好相反,一个神采飞扬,一个沉稳大度。
“当年天魁峰号称天庭门户,山中潜修者无数,个个都是有着大神通的。现在有许多门派的祖师都曾经与那天魁峰的南天门有不小的渊源。南天门当年的祖师法力高深,实力深不可测,而当年血河老祖突然到天魁峰想要挑战南天门祖师,南天门祖师怜其修行不易,避而不战。结果那血河老祖以为是南天门怕了他,不依不饶,后来还是与南天门关系颇近的番天门弟子出手,凭着番天印将其镇住。”那名风兄如数家珍一般地道。
这一群人不下于五六位,个个年轻,却难脱初出山门的那股骄傲之气。
随之又有一个个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真相”,各有不同,各有特点。他们高谈阔论,仿佛十数万年前的真像在他们的谈论之间就已经回归了一般。
有人说道:“我们何不编成一本书,书名就叫《血河老祖之天魁前后》。”
立即便有人附和,其中那名风姓弟子说道:“虽然我辈以修炼为重,但是能够还原历史真像也算是大功一件,天地会记录下我们的功德的。”
他在这一群人之中看起来有着很大的威望,话才一出口,立即有人叫声起来。
“真是好笑,他们以为自己在师门之中得到的就是真相了吗?”在他们的叫好声落下之后,不远处有一个声音传来,是女子的声音,声音并不算大,不像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但是他们个个都是有修为在身之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他们的喝采声之后,更显得极为刺耳。
一个个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一女并肩走着,女的穿着一件华丽的法袍,男子则只是穿着一件黑袍,一头黑发。
众人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历,一时沉默,看着那名风姓的弟子。
这时又听到那名黑衣男子说道:“真相永远不为人知,世间传播得最广的往往是离真相最为遥远的。他们都还年轻,等经历得多了就能够分辨得出什么事是真的,什么事是假的。一件事之中几分真几分假,这想要分辨出来,必须要有时间与经历沉淀才可能。”
这黑衣男子老气横秋般的话让那一群人极为不舒服,就算是他们各自的师父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弟子天剑宗秋凌真人弟子风意拜见两位前辈。不知两位尊姓大名,在何处宝山修行?”风意带着那一群人追到身后说道。
“九天之外,月华之中。”钟山雪向前直行,随口答道。
陈功却是连随口的回答都没有。
风意心中大怒,听钟山雪这般回答只当她是在戏弄自己,但是能够来到这里的都不是一般的人,他不清楚这两人的底细,所以尽管心中对于陈功和钟山雪两人的态度感到愤怒也不太敢怎么样。
然而旁边却有人大声的问道:“难道你们知道的还能够比我们还多吗?他们的祖师都曾经是天魁峰南天门的座上宾,曾经入过天庭,甚至有些人的祖师还在太乙源始大帝座下听过道,他们传下来的还会有错吗?”
钟山雪回过头来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了看陈功的脸色,知道眼前这些修真弟子,一个个初出山门,心比天高,自己说什么他们恐怕都是不会相信的,所以她不再说话,与陈功一步一步走得远了。
突然,前方又有一群人在那里,从中有声音传了出来:“如果我家山神爷在的话,岂容你撒野!”
这声音很是粗豪,就算是说着这样仗势的话也是那样的大声,那样的理直气壮。
一阵哄笑声响起,有人说道:“你家山神爷是谁吗?”
又有人说道:“我前些日子才杀了一个山神呢。”
被围在里面的人却像是并不想说出自家的山神爷是谁,这反而更让别人以为他是在吹牛,或者是怕说出来露了底。
陈功与钟山雪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朱投山了,陈功心中不禁有些意外,朱投山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走得近了一些,只见朱投山被围在了中间,颇为狼狈的样子,只听他大声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们能够帮我救我我的妹妹来,我家山神爷一定会报答你们的,神通法术任由你们选。”
“哈哈哈哈,区区一个山神能够给我们什么好处,不如你来当我的座骑,保证比跟着你的那个山神爷过得好。”一个大汉说道。
“你不行,你比我家山神爷差得太多了。”朱投山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