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达便也穿越快车道去买烧烤,时不时左右望,重走了一次死者生前走过的路。
“发现了什么?”项诚说。
夜九点,迟小多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什么,却不是在面前,而是在背后。
“那里。”迟小多说,“花坛里在发光。”
就在路边的花坛里,项诚示意他站着等,自己躬身钻进了花坛。
“什么颜色的光?”项诚问。
“红色的。”迟小多答道。
项诚低头看泥土,跪在花坛上,半个身体探入了花坛里。
“是这个吗?”项诚拿着一块很小的石头出来,迟小多捂着右眼要接,项诚却不交给他。
“是的。”迟小多说,“这是什么?”
“一滴血。”项诚说。
迟小多从包里翻出笔盒,项诚把那颗沾了血的小石头放在笔盒里。迟小多又掏出本子,记录词条“一滴血”。
“可达呢?”
“可达!”迟小多喊道。
可达站在远处的天桥中间点,背着手,朝下看,朝他们友好地、首长视察式地挥了挥手。
“走了!”迟小多不敢说找到了东西,可达便快步下来,一句不问,开车走人。
最后一个点,是b男的家,项诚按开门铃的时候,周宛媛正在b家做客,b的妈妈红着眼睛,眼里噙着泪水。
家里铺着一层灰尘,b母每天魂不守舍地坐着。
这是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无依无靠,项诚打过招呼,直接进了b生前的卧室,可达招呼迟小多,小声说:“小弟,咱们把地给她拖了吧,你擦擦桌子。”
“好。”迟小多和可达一拍即合,于是可达脱下西装,卷起衬衣袖子,去洗手间洗拖把拖地。迟小多则洗了抹布,帮b母打扫卫生。项诚在里面看了一圈就出来了,朝周宛媛看了眼,周宛媛则牵着b母的手,以眼神示意阳台。
项诚又到阳台上去看,迟小多擦着落地窗,项诚在那边敲了敲,眼神询问迟小多。迟小多疑惑地闭起右眼,歪着脑袋打量,摇了摇头。
项诚扶着栏杆,看楼下,六楼,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去世的三天前。”项诚问,“说过什么吗?”
b的母亲抹了下眼泪,说:“写了张纸条,说‘妈妈,我不孝,我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
“纸条在公安那里。”周宛媛说,“没有异状。”
迟小多擦完落地窗,洗抹布,进房间去看了一眼,b生前是个宅男,满书柜的动漫,大多是鬼故事,里面还有伊藤润二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