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侧目一眼便看出了罗卓所想,心知像他这样的将领,有一些本事,自然会孤傲一点,听不得别人比他强,心里面一定是满肚子的不服气,于是便笑了起来,对罗卓笑道:“高某知道罗将军心中不服,觉得高某定是偏袒了殿前司诸军了吧!”
罗卓一惊,他忽然想起来高怀远现在还兼着殿帅一职,殿前司都是他麾下兵马,他自夸一下殿前司,自己又如何能和他顶牛呢?于是赶紧躬身低头到:“下官不敢,殿前司乃太尉麾下兵马,以太尉的本事,定是战力不凡,下官岂敢腹诽!”
“不妨!不妨呀!呵呵!其实并非因为殿前司乃是本官麾下,本官就偏袒于他们,而是殿前司眼下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些老爷兵了,当年殿前司在夏大人执掌之时,确实有些贪图享乐了一点,但是这一年多来,殿前司早已一扫颓势,重新振作起来了!
罗将军不要担心,为将者要有点傲气才行,只有不服输,才能激励手下,坚持不懈的练兵,始终保持军中士气,不服不怕,明日忠顺军到来之后,我们将会合并一处,三日后出发渡江北上。
这之前我们还有时间比试比试,到时候连忠顺军放在一起,大家看看到底哪支兵马最为骁勇如何?”高怀远笑着对罗卓说道。
罗卓心里面本来就不太服气,心道正好如此,到时候大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到底你殿前司诸军有多厉害,大家放到一起比试比试就知道了,牛皮可不是吹的,我就不信我镇江府都统司诸军,不是你殿前司诸军的对手,还有那个忠顺军又是什么来路?不过只是一支私募之军罢了,却也想和我等正儿八经的屯驻大军相比,到时候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我镇江都统司诸军的威风吧!
但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赶紧低头道:“太尉说的有理,下官愿听大人吩咐!”
黄严威风凛凛的一身戎装,挺立于一条大型战船的船头,望着江岸渐渐出现的码头,水军的水手告诉他,镇江府到了。
当船只越来越靠近码头的时候,黄严眼尖,一眼看到码头上旌旗招展,站了不少的迎接人员,居中一群人虽然很远,但是从甲胄上可以看出,乃是一群将官,居中一个将领身材高大,很是显眼,不由得黄严心中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年前黄严便在枣阳听闻了京中兵谏之事,得知兵谏成功之后,黄严喜得在自己的大帐之中空翻了几个跟头,他知道他们兄弟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起码不用再憋屈在枣阳这个犄角旮旯之处了,果不其然,兵谏过去不到一个月时间,他便接到了备战的命令,令他年后随时准备率军赶赴镇江府参加对李全的征讨。
大部分人对朝廷的这道命令都很不理解,因为对付李全,应该是镇江、建康、池州驻屯军的事情,不知道为何朝廷这次居然会点到他们这支镇守长江中游的私募大军前往,于是军中议论纷纷了起来。
黄严当然有办法解释此事,在军中散布消息,说朝廷现在需要考察新军的战力,故此才会抽选住了他们忠顺军前往,加上当今朝中枢密使乃是大冶人士,故此这等好事才会落在他们忠顺军头上,如此一来倒是解释通了这个事情。
但是现任鄂州都统制的孟珙可是对此事心知肚明,知道高怀远这是要黄严上阵积累经验,暗中也有提拔黄严的目的,可他自然不会说透,他们几个乃是结拜兄弟,孟珙巴不得黄严再进一步,把官做得大一点呢!
故此得到了朝中的敕令之后,孟珙亲自赶赴枣阳,帮着黄严整备兵马,抽选忠顺军军中精锐将士做好出征准备,并且令楚州都统司水军也同时备好运兵船只,做好随时转运忠顺军赶赴镇江府的准备。
新年刚过,他们便收到了京师传来的敕令,于是黄严一刻不敢耽误,立即点起了兵马,赶赴黄州登船,一路顺水而下,几天时间便赶到了镇江府。
对于这次出征,黄严手下不少将领一个个摩拳擦掌,只待阵前一展忠顺军雄风,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高怀远留给黄严的那些出自卧虎庄的少年们,一个个都成长成了年轻将领,在忠顺军以及楚州都统司诸军站稳了脚跟,最差的也已经是准备将了,高一些的已经做到了统领的职位上,眼下听闻高怀远有招,令他们军前效命,各个都兴奋异常,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总算是又有机会归于高怀远麾下,重新又能见到当年他们的主人了,故此各个都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