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元婴修士,皆非等闲之辈。林一稍加示意,这些各大仙门的高手便察觉到了石壁的异常,忙一个个趋前就近查看。
片刻之后,众人面面相觑。石壁之下,隐约可见一层诡秘的禁制。仅此而已,那石门与洞府又何在?
疑惑不解之下,各家修士不约而同转身回望。林一呆在原地未去,却神有所思,随即又一个人轻轻摇头。
花尘子身形一闪便到了跟前,抬头细瞧。林一双目清澈而黑白分明,未见那妖异的血光。对方忽而垂首看来,她后退一步,嘻嘻笑道:“莫要卖关子!你法眼独到,不妨将实情相告……”
众人点头附和,宁远、空玄与空元则是返身走了过来,皆神色关注,只待下文。
林一的眼光从花尘子的身上移开,又与近前的三人稍作示意,这才看向石壁,轻声分说道:“此乃仙家禁制,历经万千年之久,威力犹存。而我虽知石门所在,却无破禁之法。就此耽搁,不若离去……”
琢磨了好一会儿,一时难以寻出禁制的破解之法。故而,林一并非虚言。不过,他有意无意间的一番话,还是惹得众人兴致盎然。
花尘子释然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仙家洞府当前,岂可错过仙缘?我等群策群力之下,未必破不了一层禁制……”
墨门的一人附和道:“林道友勿忧!仙家禁制难解,不妨强力破之……”
天道门的空元点头说道:“我等人多势众,合力之下,堪比化神前辈出手……”
林一含笑不语,神情让人难以捉摸。
宁远神色一动,抬手止住了众人,扬声说道:“只须林道友指出石门的所在,余下的首尾便交由我等施为。若难竟全功,再继续赶路不迟!”
这一番话,正是大伙儿所想。你无意仙家的洞府,却无妨有人动心啊!再者说了,二十多位元婴修士在场呢,人手足以强行破禁。
花尘子看了眼林一,嘿嘿一乐,转向众人说道:“有请林道友指点……”
好似对眼下的情形早有预料,林一不再迟疑,越众而出,手腕轻轻抖动,一道银光倏然在数丈外的石壁上圈出了一块地方。之后,他收起龙鞭,示意道:“破去此处禁制,可见石门!”言罢,其转身返回,走至方才的那块石头上安然坐下,神态悠闲。
林一的举止散漫而不羁,却并未招来非议,反倒是让众人渐渐习以为常。高人自有姿态,他甘愿指出石门的所在,已足显善意!
自以为深知某人的脾性,花尘子小嘴一撇。坏小子,变着法子偷懒呢!她不予点破,而是冲着众人说道:“有林道友居后策应,还请列位一起动手!”
不用招呼,二十多位元婴高手已闪开地方,或手持法宝,或祭出符箓,轰鸣声起,煞是热闹……
修为所限,法宝难以及远,众人在石壁前围成了一团。而地方小,难免施展不开,一伙人便轮番上阵。
如此两个时辰过后,花尘子退下来,微微娇*喘。她撇开几位师兄,径自返回路边,摸出两块灵石攥在手里,不忘埋怨道:“你倒是惬意哦……”
林一盘膝而坐,手上还拿着紫金葫芦。他轻呷一口酒,从远处收回眼光。所在土黄的石头一丈长、三尺高,深埋于青草之间。一身粉衣的花尘子倚在旁边,为这山景平添韵致,叫人赏心悦目。见对方一脸的不忿,他嘴角上扬,轻笑道:“一间洞府而已,你等自可弃之远去!”
花尘子鼻尖一蹙,嘲讽道:“你若无意洞府,又为何多此一举?”
林一眉梢一挑,不予分说,而是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酒葫芦。
花尘子缓了口气,却怨念难消,愤愤不平地说道:“俗语有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心机深沉,老奸巨猾,稍使手段,便将我等当作牛马一般的驱使,有损天和哦……”
老奸巨猾,还有损天和?林一轻咳了下,差点被酒水呛着。花尘子偏转脑袋,见其无恙,幸灾乐祸的神情一闪即逝。他佯作不见,摆摆手示意道:“劳力之人,怎可歇息如此之久?该你受累了,去吧!”
自知言语上难讨便宜,花尘子报以冷哼。而歇息的师兄们已然起身动手,她只得尽其所能地摆出蛮横的小模样,再留下一个气势汹汹的白眼,这才不情不愿地移动脚步离去。
林一呵呵一笑,云淡风轻。他收起了紫金葫芦,一振衣袂,双脚落地。便于此时,只听得“喀喇”一声闷响,接着便听花尘子惊喜叫道:“嘻嘻!禁制已破……”
禁制毁坏的情形如何,难辨其详。而随着一阵黄色的光芒扭曲过后,光洁平整的石壁上却是多出了一扇紧闭的石门。其五尺宽,丈二高,四下里严丝合缝,颇为坚固的模样。
二十多人围在了石壁之前,皆振作不已。而面对坚固的石门,一个个又暗暗叫苦。
毋庸置疑,接下来还须全力以赴对付这石门。而虚无界内没有灵气吸纳,天地禁制之下,大伙儿使出三成的手段却要损耗全身的修为。再忙活个几个时辰,只怕要将人累趴下了。
众人在想着如何动手,见林一走近,各自心下一缓,忙让至一旁。这位若是肯出力相助,定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