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一颦一笑永远定格在二十一岁那年了。
他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小说——《罪与罚》。
多年以前,梁云兮逛书店时给他买的,还叫他在限定时间里看完,还要提问。
他当时只是笑她幼稚,最后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书面已经泛黄,多年前的记忆尘封在书里的每一个字里。
他皱起眉头,顺手翻开了某一页,里面竟然放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看那信封的模样,再摸摸,应该不是最近放的。
他又笑了,皮肤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如果打开了,脚下就再也没有支撑的地方了。
为什么就不敢确定呢。
……
他在冯惠然的一阵胡乱捶打中,强行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抬脚就把门板合上。
她的瞳孔晃过一阵恐惧,索性张口就往他的肩上咬。
陆衍之闷哼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放在床上,掀起空调被把她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
她激烈地挣扎着,偏偏连一张被子都挣脱不开,他隔着被子从背后把她抱得紧紧的,线条流畅的下颔就抵在她的头顶上,手脚都缠在她的身上,亲密得过分。
这是她以前怎么都求不来的亲密。
“冯惠然,我不会伤害你。”陆衍之低低说着,这女人瘦得过分,隔着被子好像都能硌到她的骨头。
冯惠然听见了,挣扎的动作幅度也渐渐小了——只要她乖乖的,他就不会伤害她。
还有半个月就到十二月了,北方那边都开始穿羽绒棉袄,可南方始终还没入冬,但萧瑟的冷风阴森森的,一不小心就被它盯上,得感冒了。
“对不起,弄疼你了。”他的手钻进被子,掏出她的两只手仔细查看,白皙的手腕被用力撞上墙壁而留下一小块红肿,他细细揉着,仿佛刚才抓住她的人不是他。
他给她道歉了。
大漠的尽头的落日渐渐下沉,远方的冷风慢慢袭来,准备连同黑夜蚕食生命。
他给她道歉了,可是,她为什么就吞不下这口气,为什么还是不甘心?
陆衍之揉着她的手腕,看着她被吓得死白的脸,愧疚的浪潮已经淹没了他。
他的眼眶发涩,喉咙也干涩得像粗糙的砂纸:“冯惠然,你说说话……说一句,一个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