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槊唇上那温热的触感还未褪去,心中的暴躁就已经快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他低低骂了一句:“该死!”
“快去罢。”乔舒红着脸推了推他。
“去将白小姐叫来。”齐槊忍着怒气,咬了咬牙道。
“是。”
齐槊听着外边的走路声远了些,不甘心地又凑了上去,还没等亲上去就听见外面道:
“主子,白小姐来了。”
乔舒看着齐槊憋闷的表情掩唇偷偷笑出声音来。
齐槊注视着她嘴边的两个俏皮的小酒窝泄愤似的使劲儿亲了亲:“不许笑。”
“你快去罢,白姐姐还在外边等着呢!”乔舒红着脸小声道:“日后天天都在一起,你急什么……”
齐槊听她这般说,刚刚还盈满了怒气的眸子瞬间就满是喜色。他低头轻轻在乔舒唇上啄了啄,推门走了出去。
白笙见人走了,朝着他的背影暗暗啐了一口,转头走进屋子。她本想问问齐槊为何走得这么匆忙,忽然就瞧见了乔舒的有些红肿的唇:“舒儿,你嘴唇怎么这般红?可是病了?”
第47章
一大早, 乔舒便与白笙洗漱好,等时辰差不多了一起去向太后请安。二人刚出门就迎面碰上了宁珂,只见她身上穿了件便于行动的裙衫, 跟昨日盛装打扮的模样完全不同。
“小姐!夫人要是知道你穿这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定会扒了我的皮的!”一个小丫鬟跟在后面小声嘟囔着。
宁珂见了两人面上一僵, 神色有些尴尬, 她回头看着那丫头低声斥责道:“闭嘴,惊扰了两位小姐我可护不住你!”
小丫鬟偷偷瞥了眼白笙和乔舒,扁了扁嘴, 默默退下了。
“白小姐、乔小姐。”宁珂微微点头示意。
“我们一起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罢。”白笙温声道,宁珂点点头, 三人一同往太后的屋子里去了。
“三位小姐稍坐片刻, 太后娘娘一会儿就起了。”长悦见白笙三人进来,忙让小宫女上了茶点。
“姑姑, 我来给母后请安……”齐槊一进来就瞧见了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乔舒, 只是淡淡一扫, 他便瞧见了她眼下的乌青。齐槊眸子一深, 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满是悔意,他不该让她不安害怕的。
乔舒察觉到他担忧地目光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齐槊见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心里疼的好似被钝刀撕撕扯扯地往下搁肉似的。
宁珂默默看着齐槊与乔舒之间细微的互动, 心中更是埋怨自己的父亲母亲:您看看!俩人好着呢, 非要让我丢人现眼的!卖女儿也没有这么卖的!
“听说昨夜成王过来了?”太后由宫女扶着走了出来, 神色困倦,显然没睡好的样子。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三人见了太后连忙起身行礼。
“快坐下、快坐下,难为你们这么早就来给哀家请安。”太后坐在椅子上柔声道。
“是,皇叔说母后一人在外不大安全,就带了一批人马来保护您。”齐槊一提起齐湛气得牙痒痒:你说你来了就来了,非叫我过去做什么!
“成王有心了。”太后喝了口茶,打量着底下坐着的三个没精打采的小姑娘皱了皱眉,昨日还水灵灵的跟刚开的荷花似的,今日就蔫儿了。
她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思忖了半晌道:“等会儿用了早膳就启程吧,在行宫好歹也能舒服些。”太后说罢暗暗叹了口气:这些闺秀们在家中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家里金窝银窝的,别说她们这些小姑娘了,就是我自己昨日也是折腾了半宿才将将睡着。
“行了,你们各自回屋吃些东西,准备准备,就不用在这儿陪着哀家了。”太后挥了挥手,乔舒三人起身谢恩告退。
齐槊看着乔舒蔫搭搭的样子,连走路都要丫鬟扶着,一颗心早就随着她跟了出去。
太后冷眼看着齐槊那眼巴巴的目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些出去,别在哀家这儿碍眼!”
齐槊笑嘻嘻地搂着太后道:“母后,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看、最善解人意的娘亲了!”说罢,抬腿跟飞似的追了出去。
太后指着齐槊的背影笑道:“这孩子!生怕姑娘被人家抢跑似的!”
“舒舒!”
齐槊刚刚追了上来就见眼前的小姑娘打了个哈欠,声调懒洋洋的像只小奶猫似的:“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吧,你让我回去再睡会儿……”说罢,乔舒就懒趴趴地倚在司荷身上往厢房去了。
他皱了皱眉,悔不当初,心中暗暗把自己骂了一通。
“看来皇侄与乔九小姐感情甚好。”一个清冽带着些许暗哑的声音传来,齐槊恨不能开口大骂。
“好!怎么不好?”他回头看着齐湛那双带着戏谑的眸子,目光落在他身边的玉质佳人身上,齐槊看着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轻轻一笑:“皇叔您什么都好,就是挑女人的眼光忒差,就这种心如毒蝎的女子您也敢带在身边?”
齐湛闻言,看着身边的女子笑了笑:“乔小姐亲自送进王府的,本王怎么也要给她几分脸面。”他说着,好看深邃的眼眸多了几丝惑人的光彩。
齐槊看着跟自己眉眼多多少少有些相似的齐湛,伸手把人拉到一旁:“皇叔,你我同根,不管怎样我都要提醒你一句,那个易凝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着些。”
齐湛看着一脸真诚的齐槊心中有丝莫名的情绪扩散,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往日恨不得像防狼似的防着我,今日反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我还有皇兄,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你明明最护着我们,怎么长大了就……”齐槊摇了摇头,眸子半垂,掩住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皇叔您好自为之罢。”
齐湛看着齐槊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暖意。
“这就被感动了?你可想想你母妃是如何看着你父皇和萧氏如胶似漆、自己郁郁而终的吧!”一个身穿侍卫衣衫、长着鹰钩鼻的男子陡然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
齐湛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看着那男子面色一凛,语气带着上位者不容侵犯的威严:“何时轮到你教本王做事了?”
“属下不敢。”男子缓缓低下头,掩尽眼中的犀利。
“你还有不敢的?”齐湛轻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