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一个雁山派的几名弟子见过。
但也可以没见过。
奚月于是又在酒楼中与方卓他们待了两旬,接着商讨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用。
雁山派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期限,多思量这么两旬不会逾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显然愈发焦灼。
越焦灼越想不出办法。
是以在一个清晨,一个样貌妩媚的少妇拾阶而下,挎着包袱、扛着剑、哼着小曲儿目不斜视地走出了酒楼。
她生得极有韵味,一众正在厅中吃着早饭的萧山弟子都不禁愣了愣,连方卓也傻眼,边怔神边奇怪,那是谁啊?
这酒楼不是被他包下来了吗,楼里除了小师妹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女客啊?
好奇之下他还去询问了酒楼的掌柜,掌柜肃然承诺绝对没有让其他人住进来。
一个时辰后,那美貌少妇踏着轻功从郊外的山林间疾步奔向西面,她内力沉稳而隐现森寒,气息流转间,脚下踏过一颗松柏的枝干。
树枝窸窣摇晃,不少深绿的松枝扑簌而下,结着层薄薄寒霜。
松枝落在地上,寒霜又很快消融褪去,渗入泥土,不见痕迹。
第55章 困局(三)
雁山派,山后石窟。
杨川送奚月离开后,就被关在了这里。最初时,雁山派弟子对他还算客气,但在经历过“萧山派”的围攻后便不一样了。
有先前东福神医与广盛镖行的事做铺垫,杨川心下清楚做此事的绝不是萧山派,但他也不欲与雁山派多做争辩。唯一比较难熬的是,打从那日之后,雁山派就停了给他的药。
与奚月同来的那天,他受的伤不轻,从左肩头上刺下去的剑虽未伤及心脏,但破血之下依旧令他虚弱不已。偶尔咳嗽一声,胸中都会泛起一阵剧痛。偏生石窟里阴凉,他最近还总咳嗽。
如此一来,杨川万分庆幸自己修了《盛林调息书》。连日来虽然没有药给他治疗伤口,但他每日按照《盛林调息书》中所授调息两个时辰,身上便多会轻快许多,石窟中的寒气也没有让他发烧。
有两个晚上,他甚至是热醒的。身下明明是仅铺了一层薄稻草的冰凉石面,他却在燥热里望着漆黑静了半天的心,真是哭笑不得。
“咔——”
石门磨着地被推开的声音震响,杨川知道是有雁山派弟子来送饭也懒得理,盘膝坐在那里继续安心调息。
过了会儿,几步外的人却迟疑着开了口:“我可以放你走。”
是赵知伦的声音。
杨川睁眼看过去。从石门处照进来的光线到此处已很微弱了,赵知伦又背对着门,一时难辨脸上的阴晴。
他其实也看不清杨川的神色,只看到他转过头,便又说:“你给那位奚姑娘写封信,让她把《盛林书》的下卷给我,我就放你走,绝无虚言。”说罢又补了句,“我要你的命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