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龙眼鸡的红鼻子,我戏谑地道:“好了,老子放你一马,你可以滚蛋了。”既然逃出血戮林,甩掉了追兵,这个人质就没什么大用了,留在身边反而添麻烦。
龙眼鸡推开我的手,辣椒鼻一翘一翘地哼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岂不是很没有面子?除非你为我隆重举办一个欢送大会,外加几十包厚礼,否则龙眼族的高贵血脉决不忍辱逃生!”
我有点莫名其妙:“你小子当俘虏当出瘾来了?放你走都不走?”
龙眼鸡双目一瞪:“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贱啊?”目光闪动着狡黠:“其实,我早想跑出血戮林,到外面透透气了,只是不敢违反魔主之令。你把我抓走,正合我意。就当找了个坐骑带我四处游览,还包吃包住。”
“滚!”我又好气又好笑,装腔作势地挥出拳头。
“别打!我说实话!”龙眼鸡双手抱头,拳头在离脸不到一厘处停下。
龙眼鸡叉开手指,从指缝里偷偷瞧我:“是龙眼给我的感觉,应该跟着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真是古怪,第一次看到你,龙眼就发热,生出很奇妙的感应。”
我顿感诧异,目光落在他瞳孔里的一圈金色环纹上,念头转了转,放下拳头:“随便你吧,不过要做老子的跟班,可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打烂你这张英俊潇洒的脸蛋。”嘿嘿,哪天挖出你的龙眼来,可别怨老子。
龙眼鸡不满地嘀咕起来,什么威武不能屈,什么奴隶翻身做主人••••••,绞杀忽然娇呼:“爸爸,我会牢牢看住他的!不老实吃掉他!”舔了舔舌头,口水滴滴答答,吓得龙眼鸡赶紧闭嘴。
甘柠真问道:“何去何从?”
“填饱肚子再说。”我这才觉得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当下宰了一只盲豚鼠,用三昧真火烤熟,狼吞虎咽起来。鼠肉又香又嫩,味道最棒的是鼻孔,像滑润的豆腐脑,鲜美极了。
吃饱肚子,我心情渐渐开朗,望着两岸雄伟壮阔的景色,不由生出一探盲豚鼠最终目的地的念头。何况有这么多盲豚鼠,不吸点精气未免对不起自己。我把想法告诉甘柠真,并道:“夜流冰一定会认为我们逃往天壑附近,我们反其道而行,干脆不走,等到再下一个月圆日离开。”
甘柠真平静地道:“你要胡闹,也只好由得你。”
我听出她言语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不由得一阵兴奋,仰天长啸,犹如清越琤琮的金石鸣动,在群山间矫夭激荡,惊得秃鹫飞窜,大吐这两天的胸中郁气。
江势一转,缓缓向北弯曲,绕过一座层层叠叠的危崖,江水又恢复了汹涌迅急的流速。这时,夹岸的高山颜色渐渐发黑,山壁上多洞穴,不时传来一声声猿啼狼嗷。再到后来,山峰完全由一层层巨岩壁垒而成,岩石漆黑发亮,应该就是龙眼鸡口中的昆吾石了。
“快看,山壁上刻着什么?像是一条龙!”我指着左侧前方,好奇地叫道。一座挺拔的岩山山腰处,有块向外耸出的昆吾石中间裂开了一道深沟。这道沟呈波浪形,长约两丈,向内凹陷足足一丈,沿着沟两侧绽出一道道裂纹,远看,就像一条摇头摆尾的巨龙。
龙眼鸡不屑地道:“刻龙?有本事你去刻刻看。我敢打赌,你用吃奶的力气也不能在山上刻一道印子!”
日他奶奶的,敢小看老子!我大吼一声,遥遥劈出脉经刀。金黄色的刀气凌厉斩中山壁,发出刺耳的铿锵声。岩石黑亮如镜,上面连一丝浅浅的印痕都没有。
甘柠真露出讶然之色,随即恍然道:“昆吾石既然是炼宝剑的材料,理应坚硬无比。”
我老脸一红,丢面子没关系,但在美女面前丢面子,万万不能。我先挥拳把龙眼鸡打昏,省得这家伙讥笑老子,然后驾起吹气风,飞到山壁前,运转全身法力,对准那块耸出江面的昆吾石狂轰乱劈。
甘柠真看得目瞪口呆,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指着我,笑得柳腰乱颤,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这人呀!”
昆吾石上,依旧一片平滑,但我再也没心思管了,只是傻看着甘柠真笑靥如花,眼波明媚荡漾。直到鼠群载着甘柠真远去,我才如梦初醒,赶紧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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