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信件化为一缕青烟,苏云秀的心绪也稳定了下来,终于能安然入眠。
玉兔西坠,金乌东升,天色渐渐大亮。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苏云秀一身大红嫁衣,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良人。
从今日起,她将嫁为人妇,开始另一段新的人生。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一定能走得很好。
苏云秀心里这么想着,对着有些狼狈地跌进门来的人微微一笑,看得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来到新娘子面前的新郎官一阵发呆,眼里满是惊艳。
一向极为素雅的苏云秀盛装打扮之下,是和平日完全不同的明艳无双,凤眸微挑,气场十足,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令人心折,生生让一帮想起哄闹新娘的人,愣是不敢动弹。
苏云秀起身,对周天行伸出手,唤道:“天行。”
周天行二话不说,把手放上去,反手握住苏云秀,难得笑得有些傻气。
新郎官的亲友团里已经有人开始捂脸了。结婚当天一见面,主动权就全部落到了新娘子手里,可想而知以后这个家谁说了算,夫纲不振啊!不过想想他们两个交往这几年来的互动,呃,好像本来就是新娘子说了算?
苏云秀并不理会新郎官亲友团,只是对周天行说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乎?”
周天行紧紧抓住苏云秀伸过来的手,很认真地说道:“我抓你了,就不会再放手了,就算你反悔了,也休想我放开。”
似乎有些答非所问,但苏云秀却微微扬起了嘴角:“也好。”
顿了顿,苏云秀又说道:“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可乎?”
这个时候,周天行哪有说不的道理,就是苏云秀要摘星星摘月亮,他都能二话不说捋袖子就上,更不用说只是在口头上被占两句便宜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周天行自然是豪不犹豫的点头了。
外头新郎官亲友团已经无法直视这一切了。亲友团之一,新郎官的侄女周可贞小声吐槽了一句:“这个……角色是不是反了?”
这句话,不仅新郎亲友团心有戚戚焉,就是新娘亲友团,也深有同感。
唯独薇莎冷不丁地蹦出了一句:“他们俩的画风,什么时候正常过?”
所有人顿时都默了。
撇去这个小插曲,婚礼还是很和谐很圆满的,直到新郎新娘下来敬酒。
苏云秀只需要端着杯清酒在后面,所有想灌她酒的人都被周天行拦下了,她只需要意思意思地抿一下而已。
平日里周天行往那一句,煞气十足,神鬼辟易,别说灌酒了,就是凑近了都压力山大,今天难得有光明正大的机会灌酒,没几个想错过的,尤其是在周天行手下经过的魔鬼训练的折磨的人们,一个个豪迈得不得了,死活非要拼酒。
周天行也是来者不拒,几大箱高度白酒灌下去,周天行依旧面不红气不喘,倒是想灌他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眼神发愣舌头发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一整桌的兵哥,愣是被周天行一个人给拼倒了,都有人开始往桌子底下钻了。见此情景,后面还有想灌酒的,都有些怵了。要是灌酒不成反而把自己给灌到了桌子底下,那多没面子,因而后来者倒也没像这一桌这么夸张。这让周天行心底松了口气。就算他有内力作弊,又有新娘子友情提供的解酒丸打底,也顶不住这么个灌法啊,就算是白水,这么灌下去,也是很要命的事情。
苏云秀掩袖轻笑一声,挽着周天行的手,满场敬了一轮。虽然有周天行拦着,但宾客太多,就是一桌只抿上那么一小口意思意思一下,一圈下来,也灌了不少酒进肚子了,更不用说有那么几桌客人,就是苏云秀都要给面子,一口焖干整杯酒以示敬重的。于是当周天行挽着苏云秀回到主桌时,苏云秀已是脸颊微红,看着似乎有几分醉意了,都懒得再动筷子,直接靠在了周天行的肩上,微微半阖了眼。
周天行干脆挪了下椅子,靠近苏云秀那边,让她可以靠得更舒服些,还低声问了一句之后,便盛了碗热汤,一勺一勺地喂给苏云秀,苏云秀连手指头都不必动,只需要汤来张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