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和的脸色倏地有些红,却梗着脖子道:“你真的误会了!”
“别叫人家久等了。”薛夫人一拂袖,走远了。
薛成和只得愁眉苦脸先去见客。
那厢桃金娘在花厅静坐,叁伏的天儿,她穿得格外清凉,齐襦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袖衫,瘦削的肩胛,修长的手臂,通过轻薄的纱物一览无遗。腰被束得极窄,身量软软,懒懒地卧在圈椅中,明明的清淡的长相,却总带着一股若有似如的媚。见人来了,便露出个明媚的笑容:“薛大人。”
薛成和没什么好脸色,绷着脸与她坐下,“你怎地又来。”
“大人这样说话,好伤奴家的心。如今与夫人重归于好了,我这边连玩意儿也不如了是么。”桃金娘这样说,却不见恼,仍盈盈勾着唇笑,“你放心。那些事情我都烂在肚子里,不会往外说的。”
他急了,脸色一阵红,“那你还提!”说着向她拱拱手,道:“桃姑娘,就算我求求你,若无必要,别来打搅我与我妻子好么?我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
“哦?”桃金娘听出些端倪来,掩着袖又笑,“我当你今个儿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原来夫人又不给你好脸色了呀。怎么,还是因为我?”
男人懒得看她,冷漠地别开脸,惜字如金,“不然呢。”
“你就不晓得哄哄她?”这些天在京华呆着,桃金娘也算对傅家有所耳闻,知道这小小四品官里的夫人是位怎样娇贵的金枝玉叶,“女人生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你诚心些,对着大人这样一张脸,夫人又怎会舍得再怪你什么?”
“……说的简单。她是我的妻子,我还不能不知道么?法子都用尽了!可错又不在我!”他一指她的鼻尖,“都是你的错!”
桃金娘早知道这男人是个绣花枕头,根本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现是一惊,随后噗嗤笑开了:“大人说的哄,该不会是去讲道理吧?女人最讨厌在生气的时候听道理了!笨。大人,你要学会扬长避短呀。你想一想,你最有的是什么?”
薛成和很讨厌她这副闲庭信步的样子,与绝大部分时的傅明晞很像。可傅明晞是天仙似的女人,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他语气生硬,一比手,“若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
就知道这蠢货连动脑子都不肯。
桃金娘从腰间摸出一枚小小的药包,轻轻放在他的面前,“这是走前我在他们那里偷的。”
她起身走到俊美的男人面前,俯到他耳侧,轻声道,“大人,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你要好好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