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酒瓶递给季清和时,他顺手握住她的手腕,含住了她的嘴唇,从她口中渡了一口酒液。
好像从那刻起,她就醉了。
醉得不想梦醒,只想与他共赴云雨。
那晚也像现在一样,他的强势,将她衬得渺小如他掌中之物,任他予取予求。
她的身体仍记得当时的感触——她在他身下发颤。
从亲密相触起,她就难以自抑的浑身发烫。
所有的感官在瞬间集中到一处,满室黑暗中,她只看得见他眼中欲来的风暴似要吞噬城池,碾碎尘埃。
他偏偏不急于攻破城门,让她如砧板上的鱼肉,眼睁睁看着刀锋凌驾于头顶,却不知它到底何时才愿意落下。
要是沈千盏对接下来的事一无所知也就罢了,偏偏她知道要发生什么。在刀锋彻底落下前,她一次次描绘着城破之际的销魂欲死。
身体传来的感官,是他置于她双腿的腿根处,一遍遍上阵磨枪。
几次临到关口,他便恶劣撤兵,将她一颗心悬之又悬,吊在半空,始终不给个痛快。
后来她终于如愿,他意外于她是第一次。
等她适应后,将她从桌上抱至床上,再不复方才的孟浪,一点点极近耐心的开疆拓土。
沈千盏从头至尾,都没感受到几分痛苦。只有他眼中压抑的风浪,在她跌宕起伏后,一朝之间爆发,拽着她的脚腕,将她一并拖入深渊,共同沉沦。
今晚的时间,也像被无限拉长。
他吻着她的嘴唇,含吮,轻咬。听她呼吸渐渐急促,他眼中含了深邃的笑意,目不转睛得看她一步步被他引导着,深陷漩涡。
而他,就在那轮漩涡之中,搅弄风云。
——
一幕戏罢,沈千盏精疲力尽。
刚才在书桌上,她后背被蹭得发麻发痛,这会只能跟只软脚虾一样,趴在床上平复剧烈的心跳。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须臾,水声停了,季清和腰间围了条浴巾,赤脚步出。
卧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床畔昏暗。
他在床侧坐下,给她喂了口温水:“背还疼不疼?”
沈千盏没脸回答,香肩微耸,露出半片白皙的后背,让他自己看。
他开了灯,顶圈一层照明灯光下,她肩胛至后背整片皮肤都被磨得发红,触目惊心。
他看着不忍,低头吻了吻她的蝴蝶骨:“我去拿点药。”
沈千盏看不见自己的后背,闻言,半撑起身,扭头去看。这个姿势将她的腰窝弧度尽显,女人特有的身体曲线流畅得像副远山起伏的艺术品。
季清和眸色一深,不动神色地将被子压回她的肩上,下楼去找药膏。
涂完药,后背的火辣痛感终于缓解。沈千盏趴在他怀里,忽然嘀咕了一句:“不说男人二十五岁以后,水平普遍下降,怎么到你这,这句话一点也不适用。”
季清和垂眸看她一眼,替她掖好被角:“你比较希望我水平下降?”
也没有。
她只是捡了便宜还卖乖而已。
她不接话,季清和也没再追问。
谁也没说话。
卧室里,一下安静下去,只余窗外风声呼啸,似正酝酿着一场雷暴。
他勾了一缕她的长发绕在指尖把玩,顺便提起明天回无锡的事:“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到无锡刚好傍晚,明决这趟会和我们同行。”
沈千盏嗯了声,在他颈窝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有个事,跟你商量下。”
季清和猜到她想说什么,先她一步发问:“想把我们的关系先藏起来?”
他语气平静,似早猜到她的打算。
沈千盏没从他的话里听出他有情绪,但料想他心里多少会有些意见,想了想,委婉地措辞道:“‘藏’这个字用的有点过分了,我是想《时间》杀青前,尽可能低调,以免影响剧组工作人员的工作热情。”
“工作热情?”季清和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对视了一眼:“你那些花名单的工作热情?”
沈千盏:“……”
她哪来的花名单?
似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季清和松开她那缕发丝,托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抱了抱:“听说组里的男演员有一半是你照着自己的喜好挑进组的?”
沈千盏顺势,半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吃醋啊?”
她一句话,以攻为守,将他未出口的话全堵了回去。
季清和挑挑眉,眼神与她交锋数秒后。右手伸入被下,从她肩背滑过,结结实实地拍了一下她的臀。
下手倒不重,只是这一招出乎沈千盏的意料,她愣了几秒,脸一下涨得通红。
“我醋劲大。”他打完又去揉,声音低低的,似警告又似随口说说:“下手容易失了分寸,你眼里心里只有我,才能世界和平,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