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还是那个富豪会所,还是那幢别墅。
张过海和薛美琪坐在露台上,手中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着,一副悠闲,胜券在握地吹着江风。
“张总,听说苏维信前天又从林国众那边借了一亿的高利贷。看来他这回是要拚老命啊!”薛美琪摇着酒杯,一双媚眼微眯了起来,透着一丝狠毒和得意,说道。
“不拼老命不行啊,威盛集团是他这一辈子心血所在,天鹅湖项目又是他孤注一掷的投资,如今眼看着再熬一熬就能看到收获。如果这时股市崩盘,银行为了避免款项收不回来肯定会马上封了他的公司,真要到了这个地步,恐怕苏维信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张过海悠闲地摇着酒杯,眼里透出阴险狠毒的目光。
“那你看,苏维信还能支撑多久?”薛美琪喝了一口红酒,问道。
“支撑多久?哈哈,这恐怕就由不得他了。你别忘了,林国众可是我的表弟,你说我要是让他马上去苏家逼债,你说苏维信还能支撑得住吗?不过,这么好玩的游戏,干嘛不多玩一会儿呢?”张过海哈哈地笑了起来。
“咯咯,张总您真坏!”薛美琪闻言白了张过海一眼。
“哈哈!”春风得意中的张过海被薛美琪妩媚地白了一眼,不禁越发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
“张总,苏维信那边又有动静了,他们正在疯狂购进市面上的股票,股价疯涨,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投放还是……”正当张过海得意地仰天大笑时,一位男子走了过来,凑到张过海的耳边低声说道。
“量很大?”张过海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浮起一丝疑惑的神色问道。
“是非常大,今天开盘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三个亿的交易额。”男子回道,脸上同样浮起一丝疑惑不解之色。
因为照道理来说,这时苏维信已经应该支撑不住了,不可能再有大量的资金购进股票。
“你确信是苏维信在购进,不是别人?”张过海皱着眉头问道。
“是,确实是苏维信,而且威盛集团现在负面消息这么多,银行账务又马上到期,银行不松口,没有人有胆量冒然入主威盛集团的。”男子冷静分析道。
“那倒也是。威盛集团涉及到的金额太大,我们又是突发而起,应该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大量资金吞并威盛集团,除非他们也像苏维信一样疯了。”张过海点了点头,然后两眼骤然射出两道狠色道:“继续投放,就让苏维信最后疯狂一下!”
“可是我们手头的股份已经只有百分之八了,如果继续投放……”男子闻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继续!不管苏维信吃进去多少,到最后他都要连自己的那一份都要全部吐出来!”张过海冷声说道。
“是!”男子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男子一走,张过海在阳台上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国众,是时候向苏维信逼债了!”电话拨通后,张过海目透狠光地说道。
“没问题,不过苏维信要是破产了,没有钱支付,表哥你可不能过河拆桥。”电话那头传来江南省最大的地下钱庄老板林国众的阴冷声音。
“放心,该给你的钱我一份都不会少。”张过海听到那阴冷的声音,心脏莫名地颤了一下,他知道,虽然两人是表兄弟关系,但一旦涉及到钱的问题,就算他是林国众的亲兄弟也没用。
“呵呵,表哥的人品我完全信得过,只是提醒一下而已。”见张过海这么说,电话那头的林国众声音又突然变得和蔼亲切起来。
“二叔,还要再吃进吗?”海州某证券市场,一位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使劲地扯了下衬衫领口,使劲地咽了下口水,然后问坐在身边气定神闲的苏维信。
男子名叫苏庆民,是苏维信的堂侄,也是海州市富有名气的一位操盘手。但饶是如此,苏庆民进入这一行开始,还没有玩过这么大的局。从上周开始到现在,前前后后,他已经购进了二十亿的股票,而今天他已经购入了三亿。
“吃!有就吃!”苏维信冷声说道,目中闪烁着一丝兴奋之色。
多少年了,他一直想绝对控股威盛集团,但奈何手中资金不足,不能付诸行动。但今天天赐良缘,不仅借女儿的光,筹集了一百多亿的资金在手,而且因为张过海大量投放和各方面负面消息引起小股东和股民恐慌抛售股票的缘故,股价跌破了历史最低点,正是最佳回购的时机。
苏维信又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