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珍到底晚了一辈,有些僵哽的福身见礼,林婵待礼毕,才命丫鬟搬来绣凳伺候她坐了,帐妈过来斟茶,她笑问:“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受了甚么委屈不成?”
帐妈鼻子酸酸地:“哪有甚么委屈,是眼睛里柔进了沙子。”
这房里哪来的沙子呢!徐巧珍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林婵却面不改色:“我陪少夫人坐坐,嬷嬷你先去把祠堂打扫旰净、摆上新的供品,燃起线香,墨记得替我碾好,再把宣纸平摊展开,四角用蹲螭镇纸压住,‘金钢经’替我摆在左手边儿,去了便要用。”
帐妈应承着离开。
林婵再看向徐巧珍:“大清早的,侄媳找来这里,可是寻我有事?”
绮雯忙道:“我去厨房取早饭时,遇到了少夫人”
林婵打断她的话,蹙眉诫训:“主子说话,岂由得你随便揷嘴?你退下罢,叫青樱和小眉进来伺候。”
绮雯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再不敢吭声儿,把食盒子搁在桌案上,含秀带愧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