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儿,你是不是对这句话有什么误解?

我们真的生活在同一本里吗?

这时候就能看出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了,韩国夫人还在凝神苦思,怀疑人生,乔毓就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淡了。

“唉,没办法,谁叫我是个烂好人呢。”

她谦逊道:“我一惯的处事原则,就是以和为贵,这让我收获了很多感悟,也交到了许多朋友……”

硬生生扯这么一通鬼话出来,也真是难为她了,刚说完没多久,曲江池里边儿那四组人就出来了。

“大锤哥,”里边儿有熟悉乔毓的人,路过她那儿时,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皮笑肉不笑道:“你可真厉害。”

“别这么夸我,”乔毓摸了摸头,笑道:“怪不好意思的。”

说话人:“……”

章家人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裴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剩下的人里边儿还有些同乔毓认识的,路过时看见她,悲愤道:“大锤哥,你的……”

“别问了,”乔毓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外婆一样,脸上全是怜爱:“我的良心是不会痛的。”

说话人:“……”

“真可怜啊,”乔安与乔南是第三波儿上场的,这会儿已经要下去准备了,正好路过这儿,惺惺作态道:“当时我看见这一幕,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同情的泪水。”

说话人:“……”

乔南道:“已经擦干了同情的泪水。”

“……”说话人恼羞成怒,暴跳起身,扑过去掐这俩人的脖子:“就你们俩有嘴!”

乔家两兄弟哈哈大笑,动作灵活的躲闪过去,飞快的跑掉了:“溜了溜了!”

周遭人哄笑成一团,那人也忍不住笑了,最后道:“别人能喊,我们也能喊,谁怕谁?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其余人起哄起来:“我们也留在这儿喊,看他们谁挺得住!”

乔毓听得笑了起来,韩国夫人咋舌道:“看你,开了一个坏头。”

“没事儿,”乔毓低笑道:“这事儿也就是头一个喊出来有用,后边人都有防备了,作用没那么大。”

此处的人有些多了,大半又是郎君,她便想着换个地方说话,见不远处有几株石榴,枝头红花开的热闹,底下也没人,便同韩国夫人与昭和公主一道过去了。

仆从们送了座椅过去,几人便倚着栏杆说话,乔毓冷不丁一回头,竟在不远处瞧见了一个熟人。

眉眼英秀,气度雅正,正是那日她进宫时遇见的,武安大长公主的孙儿林缙。

他也察觉到了乔毓的目光,微微垂首,以示敬意。

乔毓悄悄问韩国夫人:“林缙怎么在这儿?”

“他是跟着淑质来的,”韩国夫人揶揄的看了昭和公主一眼,低笑道:“圣上有意叫他尚主,淑质若是出宫,时常叫他陪着,一是看顾,二来也多相处些……”

乔毓恍然。

昭和公主十三岁了,不算大,但也不算是小,皇帝宠爱幼女,早些为她筛选驸马,也不奇怪。

乔毓看重家人,当然也爱护子侄,知道那可能是将来的外甥女婿,不免再多打量几眼。

林缙家世不俗,相貌更是出挑,能被皇帝选中,派到昭和公主身边,想必是没什么毛病了。

乔毓越看越满意,又问昭和公主:“阿琰仿佛还叫他表哥,他今年多大了?”

昭和公主想了想,不甚确定道:“仿佛是二十了。”

乔毓看她这态度,似乎没怎么往心里去,不禁多问一句:“你不喜欢他吗?”

昭和公主坦然道:“不喜欢。”

乔毓有些诧异,道:“他不好吗?我觉得各方面都挺合适的。”

“合适并不意味着就会喜欢呀,”小姑娘年纪小,倒是看得很明白:“天底下郎才女貌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要配成双?”

她摇晃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小姨母,你去劝劝父皇,叫他别操心这些了,我若有心上人,会同他说的。”

这种事乔毓真不怎么敢往身上揽,为难一会儿,道:“我怎么好去说这些?还是叫你外祖母去讲,她是长辈,圣上也格外敬重。”

“也行,”昭和公主想了想,道:“我不喜欢他,但也不讨厌,我们俩差着七岁,若是来日成婚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岂不叫人空等这么些年?这可不好。”

韩国夫人点了点她额头,笑道:“你还挺体贴。”

说远处传来轰鸣的鼓声,新一轮的比试开始了,几人扶着栏杆去看,便见年轻郎君们成排坐在龙舟之上,额头勒着红色带子,手中船桨连贯挥舞,龙舟在水面上飞速前行,带着一片水波。

之前登场过的年轻郎君们便站在乔毓他们方才站的位置,学着她的样儿,两手合拢搁在嘴边儿,扬声大喊:“用力啊,孩子就要出来了!”

还有人在喊:“再加把劲儿,开三指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回荡在曲江池边,此起彼伏,知道的是在赛龙舟,不知道的以为这儿临时改产房了呢。

乔毓听得忍俊不禁,却觉远处有目光向此处投来,她对此十分敏感,扭头去看,却见盯着这儿瞧的人还不少。

常珪夫妻俩、邢国公夫妻俩、前不久见过的安国公,剩下的那些就不认识了。

怎么回事,没见过新品种的大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