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出院手续,下楼后王莎莎说:“清都,我开车吧。”白清都答应了声,把后车门拉开让安明进去坐了,才回到副座。
王莎莎转头,看到他眼中隐现的红血丝,张了张口:“清都你不是昨晚一夜没睡吧?”
白清都笑了笑:“当然不是,开车吧。”
安明窝在后座上,听着两个人对话,也没做声。
车子启动,白清都回头看了安明一眼,见她乖乖地,就把头往后仰靠车座,闭上眼睛,王莎莎不时瞥他一眼,见他像是真睡着了,就特意放慢了车速。
很快回到了h大,车子悄悄停了,白清都猛地醒来,手扶住眼镜:“到了?”王莎莎望着他眉宇间的憔悴:“清都,你在这等会儿,我送安明上吧?”
安明已经推开车门:“莎莎姐,麻烦你把他送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白清都一惊:“喂!”忙去拨安全带,王莎莎按住他的手:“清都……你看安明真的没事。”
安明已经转身走向楼道,又回头向他们挥挥手,笑容灿烂:“我上去啦。”
白清都看着她明朗的笑容,一瞬失神。王莎莎趁机发动车子,缓缓离开。
安明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微微有些不适应,忙跑去把窗户先打开,俯身看去,见王莎莎的红色奔驰已经消失路口,怅然若失。
她看了会儿,回到卫生间,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脸上的伤势:“还可以嘛。”再提起衣裳,瞧了瞧腰间的青紫,手指头轻轻一按,仍是极疼的。
安明扯扯嘴角又骂了声,然后失笑,想到白清都说的那句:女孩子不可以这样粗鲁。
把衣裳放下,安明看着镜子里巴掌大的小脸,赌气般哼说:“现在你可管不着了,反正又听不到。”她吐出舌头,扮了个很丑的鬼脸,忍着痛把衣裳都脱了,先冲了个凉。
伤口被水冲到,当然更疼,安明嘶嘶呼痛,洗好后裹上浴巾,感觉真是又痛又爽,有点像是之前在军营里的训练,偶尔受了伤,只要不是重伤,忍也就忍了,依旧摸爬滚打……久而久之,都习惯了。
爬回卧室倒头睡了会儿,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梦,最后饿醒了,扶着脑袋出来找吃的,自然是什么也没找到。
她随便换了套衣裳,笈了拖鞋下楼,出学校到门口买东西吃。安明只要一饿,就容易发昏,看什么都想吃,在小吃摊前蹭来蹭去,买了七八种吃食,提在手中晃晃悠悠往回走。
边走边拿着炸串吃,因为一边嘴角受伤,所以吃的比较艰难,但再艰难也阻挡不了吃货的意志,这样边走边战斗,不知不觉居然出了一头汗。
安明拐进校门,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新鲜面孔的青年人站在路口上正东张西望,一脸疑惑。安明慢慢走过去,举着手中的串儿问:“你干吗啊?迷路了?”
那人回过头来,一看安明,喜出望外:“小兄弟,你住在这儿吗?”
安明目瞪口呆:“小兄弟?”
因为天热,她把本就不长的头发在发顶心揪起一撮,用了根儿皮筋绑起来,穿的是件旧日的翻领白衬衫,七分的运动短裤,再加上脚下的拖鞋……如此不修边幅,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如果说是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似乎……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而且安明的声音本就不像是女孩子一样娇柔,又是边走边吃这种大大咧咧的形象……
“你叫谁小兄弟呢?”安明歪头,斜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