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打吗?”我冷冷的问。
那男孩儿揉了揉脖子和肩膀,怪叫一声再次朝我扑来,被我一带,又一次趴在了斜坡上。
“算啦算啦,老公,咱把鱼放了吧!”
那女孩儿提起桶,把鱼倒进了水里,扶起那男孩儿灰溜溜的走了。这么一来,其他那些捞鱼的都不捞了,可能是生怕我也让他们把桶里的鱼放生,一个个提起桶,扛着网就跑了。一会儿的工夫,诺大一个水库,就只剩下了我和白小姐两个人。
我蹲在水边,呆呆的望着平静的水面。
“阿冷。”
“嗯?”
“你说这水库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鱼过来?”白小姐问。
“不知道,总之,这水库是通着黄河的,鱼是从黄河里游过来的。而且,这水库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这样吧…”我看了看天色,“晚上再过来,到时候我施法看能不能把咬伤殡葬用品店那老板娘的东西给引出来…”
“嗯。”
“走吧。”刚才发泄了一通,我感觉心里面舒服多了,伸了伸懒腰,“先回镇上,填饱肚子以后去旅馆里睡上两个小时,晚一点再过来。”
我起身要走,被白小姐给拉住了。
“怎么了?”
“你刚才明明把那人摔趴在这里的,他的身印怎么会跑到上面?”白小姐指了指那斜坡的高处。
我看过去,只见那上面果然有一个人的‘印迹’,那身印很浅,如果我们不是站在正下方,当真分辨不出来。
“奇怪…走,我们上去看看。”
我拉着白小姐来到坡上。从底下看那印迹很像一个人形,然而离得近了看就不怎么像了。要仔细分辨才能分辨出头和四肢,浅浅的印坑里,有很多细密的纹,层层叠叠的。
“难道是…”
忽然,我发现身印的‘头部’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用手抠了抠,现出那东西的一个角,我抓住那角一拉便拉了出来。仔细一看,这是一个用几根芦苇编织的,网状的东西,不过只有巴掌那么大。
我把这东西虚罩在脸上,冲白小姐道,“看懂了没?”
白小姐眼睛一亮,“这是高家村那纸人脸上掉下来的…”
我点点头。看样子,把纸人弄到高家村里的那人的确在这镇上。那人从殡葬用品店买走纸人以后,把纸人扛到了水库这里。水库的水位当时一定还没下降,他将那条怪鱼弄进纸人里以后,用铁丝绑扎牢固,沉进了水里。沿着‘身印’往上,我们发现一条绳子的印记,看来纸人是被绳子绑住,吊在水里的,由于紧贴着堤坝斜坡土壁,所以就留下了一个‘人’的印迹在上面…可是,这人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做这么一个纸人后面又弄去高家村?还有,这水库里的水位突然下降,以及杨叔被不知名的东西给掳走,难道都跟这人有关?…
我突然想到,当初在河北时,杨叔告诉我们说,他们家族的人中了诅咒,如果死后不立马把尸体烧掉,就会变成具有意识的邪煞。联想到当初杨叔的母亲跳进水塘以后变成邪煞,不知怎地在水塘底钻了一个通往村外那口井的洞出来,莫非,杨叔掉进水里以后也变成了邪煞,他效仿自己的母亲,也在黄河底钻了个洞出来?如果真是杨叔钻的,那他可能是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母亲钻的那洞一里长都不到,他钻的这个十多里长…
“你是说,杨叔变成邪煞啦?”白小姐问。
“有这种可能。”我朝下面指了指,“说不定杨叔就在这水里…”
“那,那这些鱼是被他给引过来的?…”
“不对,时间上不对。按照殡葬店那老板,以及刚才捞鱼那人所说的来推算的话,杨叔失踪以前这水库的水位就已经下降了,那么,这水库底下通到黄河的洞就不是他钻的…”
“吓死我了你。”白小姐拍了我一下。
“我知道了!”我猛一拍膝盖。
“知道什么?”白小姐问。
“杨叔还活着!”
“活…活着?”
“嗯。”我兴奋的点了点头,“我怎么那么笨,杨叔身上有诅咒,我忘了,如果他掉进水里被淹死,不会因为怨气太重沉在水底,而是会变成邪煞怪物。那么,我用奇门局帮他量命就会得出负的寿数,局象正常,说明杨叔没变成邪煞,那么,他就没有死!…”
听我这么一说,白小姐先是愣了愣,然后狠狠的在我身上拍了几下,“哎呀你这家伙,笨死了!”
两个人都很兴奋,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既然杨叔没死,说明那东西掳了他过河了。如果那东西是人为操控的,那么,杨叔肯定是被那人给关了起来。这一带只有这么一个镇子,说不定杨叔就在这镇子里,而操控掳走杨叔那东西的人,和制作纸人的这人,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走啦,我都快饿死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如果杨叔真的在这镇上,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
我拉着白小姐翻过河堤回到镇上,天已经黑了。
“白大小姐想吃点什么?”快走到一家家常菜馆时,我问道。
“我想吃…野菜炖鱼。”白小姐想了想说。
我舔了舔嘴唇,“行,那咱就去中午那农家乐吃野菜炖鱼,不在这儿吃。”
“嗯。”白小姐点点头。
然而,走到家常菜馆的门口,我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小姐问,“如果你不愿吃野菜炖鱼,想吃家常菜,那咱就在这儿吃。”
“不是…我感觉,这家菜馆里有熟人。”
“熟人?”白小姐瞪大眼睛,朝里面望了望,低声说,“难道你的鼻子比我小黑的都灵?”
我微微一笑,当先走进了那菜馆里。
“两位想吃点什么?”老板迎过来问。
我扫向每一桌的食客,目光落在角落里背对着我们坐着一个人身上。我缓缓朝那人走过去,渐近时,那人突然浑身一震,扭头朝我看来。
“阿…阿冷?”那人惊讶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