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小跑着跟上,月光下,年轻郎君的身影虽单薄但是坚韧可靠,穗穗觉得自己真是难得的好运气。
“郎君,你人真好。”她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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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穗穗果然又一次被叫醒。
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哭。”年轻郎君站在她身边,玄色衣衫居高临下,睥睨姿势。
穗穗从草叶里取出帕子,凑近了眼。
穗穗红了眼圈,片刻后,眼泪刷刷刷地流了下来。
等到哭得停了,她就又拿着帕子往眼边凑,凄凄惨惨戚戚。
眼泪便又流了下来。
等到余光瞥到郎君不揉额角了,穗穗便自己停了,然后拿起手边的水囊补水,步骤熟练。
李兆的肩背线条慢慢放松了些,头不太疼了,他倚着树,神色散漫,觉得眼前这只小包子起码还算聪明,起码能在他这儿活了这么多天。
穗穗今夜并不是很困,主要还是今晚遇狼,当然也有番椒的后劲儿太大了的缘故。
她伸手揉了揉眼,却忘了自己手碰过番椒帕子,眼泪又刷的流了下来。
李兆就很服气,他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刚夸完聪明,就又傻不啦叽的。
穗穗不敢再揉眼了,她只能任由眼泪流着。
李兆今晚的状态要比前几晚好得多,发病也有几天了,自然是快好了的。
他心情不差,微微瞧了眼小包子。
“你不怕我?”
穗穗水汪汪的眼睛瞧过去,她慢吞吞道,“不怕。”
今夜凉风温柔,穗穗歪歪头,也问李兆,“郎君,你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出来啊?”
李兆捻了片叶子,一点点揉碎,他微微挑眉,有耐性答她两句,“为什么不一个人?”
“一个人的话,就会有点无聊。”穗穗实话实说,“不高兴的时候就没人让你高兴了。”
李兆抬眼,“高兴?”他轻轻嗤了声,“我为什么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