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图给钟唯唯安排的这间屋子比她之前住的值房要窄小,但是胜在清净。
采光和通风都很好,陈设什么的也要高了好几个档次,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离重华的寝殿太近。
添福在收拾东西,见钟唯唯进去就激动地迎上去:“彤史,彤史,她们都说您要高升了,是这样的吗?”
钟唯唯捏住添福吃得圆滚滚的脸蛋,没好气地道:“是啊,要高升了,立刻就要被挂到墙上了!”
她没使劲儿,添福也不疼,傻傻地问:“挂到墙上的是画儿,您怎么会被挂到墙上呢?”
“画儿是给人看的吧?我就和那个差不多了!”
钟唯唯懒洋洋地躺倒在床上,“给我弄水来沐浴。”
住在值房时,她有两间屋子,一间白天待客,晚上供添福打地铺睡觉,一间用来存放重要的东西和睡觉。
想待个客啊,说点闲话,开小灶都是可以的,没人管得到。
现在可好,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真正一点隐私自由都没了。
添福手脚利索,才出去一会儿就让两个小宦官帮着抬了一桶热水进来,打赏了小宦官,喜滋滋地伺候钟唯唯沐浴。
“搬到这里真好,以往彤史要洗浴,去要热水得排队,就算是灶上有意讨好,也没这么快的。今儿我才一开口,立刻就有人送了来。刚才我出去,好几人和我打招呼呢,真长脸!”
钟唯唯闭着眼听她瞎叨叨,情不自禁想起了小棠,也不知道小棠现在过得怎么样。
洗完澡,又有人主动来抬走用过的水,顺便还把她们俩的晚饭一起送了来。
不用多说,饭菜又比之前丰盛了许多。
小宦官一脸的讨好:“今儿陛下要吃烙润斑鸠,厨下多备了几份,薛尚食说,彤史辛苦,这份是特意给您留的,请您笑纳。”
薛尚食名叫薛凝蝶,掌管着重华的饮食,但凡有吃食进上,她必然要先尝过。
这个职位因为非常紧要,非心腹可信之人不能承担,并且还不能与人私底下有任何来往,为的就是怕勾连起来害了君主。
薛凝蝶从前对上钟唯唯,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见面不过点头而已,像这样私底下馈赠吃食还是头一次,尤其还是重华特别点名要的吃食。
钟唯唯不认为薛凝蝶有这样大的胆子,能在重华的眼皮子底下和她攀交情。
所以说,这份烙润斑鸠多半又是重华的意思。
她有点弄不清楚重华的心思了,就算是找茬也比这样要好,总让她觉得有股子阴谋的味道。
既然想不通,钟唯唯索性就不想了,和添福一起把烙润斑鸠分来吃了,还多吃了半碗米饭。
重华没有让人来叫她,她也乐得清闲,端一杯清茶坐在窗前歇气,看添福收拾东西。
添福吃得肚儿圆圆,做事都有点吃力:“屋子太小了,您的东西太多,若是都放在这屋子里,转个身都困难。我得去找赵总管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存东西。”
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钟唯唯还没来得及阻止,添福已经麻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