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柔看了两页古茶经,自认修书这种事她是做不来的,不由又嫉又恨。
忍住了,含着笑夸赞钟唯唯:“钟彤史真不愧是大儒之女,这字写得再好不过,我看这书的内容和从前看的有些不同,是经过你修正的?”
钟唯唯道:“下官没什么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本事了。”
韦太后伸手:“拿过来我看。”
粗略翻看之后就还了钟唯唯,赞道:“不错,让你在内廷做彤史,是可惜了。”
吕太贵妃轻蔑:“陛下待你不薄,就连兰江茶园都赐给了你,你就随便写个册子打发他?忒小气了。”
钟唯唯只当没听见,那不然呢?
她又没钱,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只怕她真的以身相许了,这满屋子的女人得全扑上来活撕了她。
吕纯打岔:“怎么回事?陛下为何还不回来?”
韦太后就问:“什么时辰了?”
宫人答道:“申时了。”
“那是拖得有些久了。”
韦太后和吕太贵妃的目光一触即分,吩咐道:“去前头打听一下,是出了什么事?”
钟唯唯没有放过这一点异常,才刚放松的那根弦又绷了起来。
她总觉得这些人聚在这里给重华庆生,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是不怀好意。
她的目光迅速在吕纯和韦柔二人身上扫过,看到这两个人都是盛装华服。
韦柔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容光焕发的,吕纯像是暗藏了心事,有点心不在焉。
打听消息的人很快回来:“有几个邻国派了使者来给陛下贺生,陛下设宴招待使者,所以耽搁得略久了些。”
钟唯唯很高兴。
自从郦国连续三年在斗茶大会上输给东岭之后,周边几个邻国蠢蠢欲动。
有几个属国甚至停止上贡,更是趁着先帝病重,朝中局势不稳,无暇他顾,转投了东岭。
现在他们派了使者来给重华庆生,且不论真心假意,始终是件好事。
韦太后看上去也很高兴:“那是应该的。”
回话的人又道:“另外还出了件事,宴席过半,一个什么梵周国的使者,突然向陛下提出挑战,说要向大司茶讨教茶道。”
“梵周国?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众宫妃交头接耳,都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国家。
韦柔笑道:“想必是个偏远如夜郎的小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学了两招,就以为自己不得了啦。他想挑战就挑战啊?多没面子!”
吕太贵妃看不惯韦柔的轻狂样儿,鄙夷冷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学了两招就以为自己不得了的人又岂止是梵周?”
宫人小心翼翼:“好几个精于茶道的大人不服,当即表示要与他一战,结果都输了……”
韦柔不服:“都有谁?”
宫人回答:“就连大理寺卿范大人都输了。”
大理寺卿范国华,除却大司茶陈俊卿之外,算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如果他都输了,说明这个梵周国的使者是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