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心里一沉:“你可看到是什么人?”
黄新蝉不确定地道:“天太黑,看不到人,我也不敢去看,只是听声音判断,应该是大司茶身边的属官。”
钟唯唯送走黄新蝉,问梁兄:“方才的事你都听见了?”
梁兄道:“听见了。那两个属官,之前就有人听见他们在接风宴上大放厥词,不如把人处理了吧,免得生乱。”
钟唯唯摇头:“不妥,这只是黄新蝉的一面之词,不能作为证据。
大司茶对我本就很有意见,我若是贸然拿人,这矛盾就激化了,若只是他一个人,那倒也罢了,中间还有一个陈少明呢。派两个人去盯着吧。”
梁兄应了,提醒她:“米裁缝那两个小徒弟,查起来是清清白白,什么痕迹都没有,这不正常……
京里传来的消息也不是很好,近来到镇上的人太多太杂,您千万注意,身边不能离人,更不能任性,行动都要听我们安排。”
自从知道护国大长公主和重华闹掰之后,梁兄就经常逮着机会念叨这个事儿,更是像只猫一样的,听到风吹草动就要炸毛。
钟唯唯耳朵都听起老茧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想一想,这个事儿要怎么安排。”
护国大长公主扬言要对她动手,钱姑姑刚好病重,简五、杨适、小棠因此被她派去浚县,她身边只有才来不久的胭脂……
今天恰好来了一大批家具陈设,何蓑衣琐事缠身,黄新蝉刚好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
钟唯唯独自坐在窗边把所有的事儿捋了一捋,觉得若要出事,大概也就是这几天了。
便拍一拍手,把胭脂叫进来:“近来发生的事儿有点多,有点乱,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胭脂一一听了,认真记下:“姑娘放心吧,奴婢一准儿会做好的。”
当天运到的家具陈设很多,钟唯唯临睡前几次让人去问,都说还在卸货组装入库,便吩咐胭脂随时关注,有问题随时来回。
胭脂把屋子里收拾整齐,洗了脸脚要睡,忽听东边小院子里有哭声传来。
叫婆子去一问,说是两个青云班的小姑娘,为了琐事打了架,嚷嚷着要找钟唯唯主持公道。
胭脂怎肯让她们吵了钟唯唯,便叫婆子去传话:“告诉她们,彤史让她们住进来是体恤她们不容易,若是不听话,不守规矩,吵着彤史,陛下头一个就不饶她们!”
婆子去了一会儿,哭闹声停了,回来说道:“都听话睡下了。”
胭脂也就安了心,谁知刚吹灭了灯,那边又闹起来了,婆子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不得了,小杨姑娘上吊了!”
这可不是吓唬哄骗就能解决的事,胭脂连忙叫两个老成稳重的婆子守着钟唯唯,自己带了人去隔壁院子里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