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圣女宫初建,护国大长公主与眀嬅帝姬各有所长,郦国这边的圣女主要本领是识香辨人、寻人;
东岭这边的圣女则是擅长治病救人,把受摄魂术的人从梦境中引领出来。
因此,虽然护国大长公主和端仁长公主也能给钟袤治病,却都不及谦阳帝姬那么厉害。
护国大长公主说道:“可以这么说吧,只要谦阳帝姬出手,阿袤很快就能恢复。”
钟唯唯摇头:“她不会轻易出手的。我也不会向她开口,想来阿袤也能理解。”
奇货可居,谦阳帝姬一定会漫天要价,她若真的去问,就妥妥地等着挨宰吧。
重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略过这个话题,道:“慢慢来,这次一定要狠狠地煞一下东岭人的威风,反正咱们不急。”
他叫人进来:“传朕的旨意,让许翰每天都派人去元洲、泾川外头叫骂,让东岭人赶紧滚出去。另外,儿郎们窝得太久了,理当活动活动手脚,锻炼一下,搞一次演练吧。”
所以这是要陈兵边境,给东岭人施压么?
护国大长公主和端仁长公主齐声道:“是该练练了!”
钟唯唯眼睛贼亮,她家陛下最好了!东岭人感受到压力,难免会想办法,谦阳帝姬少不得主动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重华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几个女人,忍不住抬手扶额:“兵乃国之利器,轻易不能用,震慑的作用更大……”
“我们知道啊,这不是好玩么?”三个女人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又互相对视着,笑了起来。
重华懒洋洋地靠在凭几上,看着面前的三张笑脸,突然间,觉得岁月静好。
李安仁在外面露了个头,一脸的惶急,钟唯唯起身出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守一阁那边来报,太后娘娘遇刺。”
钟唯唯吃了一惊:“现下情况如何了?人怎么样?”
李安仁道:“发现及时,受了伤,但疯病似乎是更严重了。”
钟唯唯把这个事说给重华和端仁听,姐弟二人沉默良久,端仁道:“我去看看吧。”
重华默许,他是再也不想见到韦太后了。
端仁很快回来:“是送饭的宫人,据说从前是伺候福贵人的,把锥尖藏在饭里,肩头和脖子上各挨了一下,但不致命,这会儿在发高热说胡话。”
韦太后一会儿说见到了先帝,一会儿叫福贵人的名字,一会儿又喃喃地叫他们的小名。
到底是自己的生母,住得差,吃得差,身上带伤,到处脏兮兮的,端仁有些不忍心,还指望着能劝回来,便和重华商量:“把她交给我吧。”
重华紧抿着唇不说话。刺杀韦太后的人要查,但并不代表他会因此心软同情。
端仁叹道:“我知道她做的事不可原谅,但好歹也是我们的生母,这样死掉,将来陛下难免被人诟病。我不会让她出来乱走伤人,会严加看管的。”
重华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端仁告辞离去,重华去看钟唯唯的脸色,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愤怒不甘的脸,然而却见到一张平静自若的脸,便道:“生气么?”
钟唯唯使劲点头:“当然生气啊,大姑姐心疼我不及心疼太后。不过也能理解,那是她亲娘,除了把她送去圣女宫之外,其他也没对不起她,换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