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又又反而更加清醒。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贵国真是爱开玩笑。”
靖中使者挑眉,表示不明白:“此话怎讲?”
又又低头饮茶,并不回答。
属官微笑着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民间尚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皇室?难道贵国的皇子亲王可以在外面随便与人结亲?”
靖中使者油盐不进:“殿下可以立刻禀告贵国皇帝,我们等得起。”
属官笑道:“客人别急,我们还没说完呢,这只是随口一说,最紧要的是,我们并没有什么阿彩郡主被俘这种事发生呀。因此,你们讨要的这个谢礼有些不明不白。”
靖中使者“哈哈”大笑:“诸位真是爱开玩笑呀,阿彩郡主这种事,我们会乱说吗?那好歹也是贵国的端仁长公主的养女。虽然端仁长公主已过世,圣女宫也不在了,但在很多圣女宫旧人眼中,阿彩郡主就是一个象征。若是她不明不白失踪,殿下没有一个说法;或是今日见死不救,矢口否认之事一不小心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寒了大家的心?还请诸位三思。”
靖中使者起身告辞:“想来这种大事,殿下的确是不能自己做主的,过些日子我们再来听消息罢。另,我家陛下在此间住得气闷,打算去隆城看看。”
隆城,原属东岭,后来割给了靖中,距离莲峰最近,是靖中的军事重城之一,驻守了重兵。
郦国没有理由阻止靖中老皇离开,毕竟之前说好的两国会盟,重华并没有来,靖中老皇生气拿架子不见人以及离开都是正常的。
又又平静地道:“贵国皇帝陛下定下行程,本王为诸位饯行。”
使者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番,赞道:“果然是翩翩君子,也真是男儿心似铁,为了富贵荣华,是要不认自己的生母和生父了吗?”
“大胆!”属官大吼一声,怒气勃发,冲上去要打使者。
“不得无礼。”何蓑衣走出来,制止属官:“狗咬了你一口,你也要咬它一口?”
属官气愤又心疼,又又却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圆子跑过来:“使者不是要走吗?怎么还留在这里呀?莫非想要我们请你吃饭?”
靖中使者“哈哈”大笑着走了。
圆子沉了脸跟上去,又又要叫住他,何蓑衣道:“小孩子天**玩,你不用管他,成日拘着不是好事。”
又又不好多说,只得苦笑。
靖中使者走到外面,正要登车,就听有人在后面叫他,他反射性地回身,突然腿一麻,莫名其妙跪了下去。
圆子刚好受了他这一跪,拍着手掌“哈哈”大笑:“使者为何行此大礼?好客气呢。”
靖中使者脸色铁青,自知是中了算计,然而没有证据,只好扶着手下站起来,准备迅速离开。
可是还未站稳,腿弯又是一麻,再次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上生疼,好半天没爬起来。
圆子大笑:“早说了别这么客气嘛,毕竟你我两国平辈邦交,你这样儿子似的跪来跪去,让人多不好意思呀。不过你这样客气,我也不好让你白跪,总得赏你点什么才好。”
圆子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朝着靖中使者砸去:“赏你啦,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