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起来吗?”
她直起腰问。眼前的发丝也随着她动作垂落飘离,他下意识是伸手想去够。
她细白的手指就压了下来,明明没有什么力量,他却觉得自己动弹不了。
赵乐君见他发呆的样子,在心底叹息一声,又再度弯下腰,一手钻到他脖子后边拖住,一手在他身前绕到他另一边腋下。
“你用一点力。”
说着就将他往上拉,楚弈反应过来她是要搀扶自己,当即配合。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她抬手直接就扯掉了他中衣细带,低垂着眼眸,避开他赤|裸的胸膛把中衣给脱了下来。
在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中解释道:“伤口裂了,给你重新包扎。”
这是救她时落下的,她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楚弈自然知道她要给自己包扎伤口,可听到她特意解释,又见她不往自己身上看,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她这是害羞了吧。
明明成亲两年了,什么样的他没有看过。
当然他很快就忍下笑意。她自小就恪守礼仪规矩的,似乎在情事的时候,她多也是闭眼不看自己的。还是别笑了,一会就把人又惹恼了。
赵乐君已经拆开渗出血迹的棉布,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在心里念叨了一回。
她出去的时候顺手就拿了药,先用泡过酒的布巾给沾掉血迹。
伤口表皮泛白,裂出的大口子外翻,露出里面的红肉。
那一刀几乎深可见骨,比昨日鲜血淋漓的样子更叫人震撼。
“你不要再乱用力了,不然十天半个月也愈合不了。”
她皱起眉,擦掉血迹后,用干净的棉布再紧紧给他包扎上。
楚弈一直沉默着,安静看她给自己处理伤势时认真的侧颜。
她说话,半天没得到回应,一抬头就看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被看得实在是不自在,把沾血的棉布都拾起来要出去。
他一把就伸手,把她再拉到了怀里。
刚刚才收拾好的东西就又散了一地,赵乐君手抵在他胸膛,没有了衣服的遮挡,她指尖下是清晰的温度,还有他肌肉的坚实触感。
赵乐君闹了个大红脸。
他一手紧紧箍着她,手指插入她只简单披散着的长发,满手的细滑,让他忍不住顺着轻轻摩挲。
“君君,你若是没有要紧的军务,就留下来多陪我片刻可好?”
赵乐君被他这样抱着,肢体都是僵硬的。
“你先松开我。”
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她其实不太习惯这种亲密,让她莫名不安,特别是那日他不管她的意愿之后。
楚弈倒是十分听话,说松开就松开了。
赵乐君坐起身,理了理被他抓凌乱的头发,用不容商议的口吻说:“把衣服穿上。”
楚弈却是很厚脸皮地说:“我一只手不方便。”
赵乐君还是走了,离开前气呼呼地跟谢星说:“给他穿衣服,他手废了!”
这可把谢星吓得脸色都变了,三步做两步就冲进屋,结果看到倚在床头低笑的义兄,手臂上包扎的棉布也换成干净的。
哪里是废了的样子?!
“阿兄,阿嫂怎么了?”他不解上前,去拿不知道怎么丢在地上中衣,上面还有一个小巧的脚印。
楚弈敛了笑,神色认真地道:“你阿嫂脸皮薄。”
却在暗中回味亲到她唇角那一下。
可惜不敢放肆。
赵乐君从隔壁回来就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在生气,脸颊嫣红。姬尚礼奇怪地看着她,心想肯定是楚将军又惹恼他姑母了。
姬老太爷自然知道外孙女走了一趟,还是因为楚弈生病了过去的,下午过来的时候,不经意似地问:“还活着?”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指楚弈。
“挺好的。”
她闷闷回了句。
姬老太爷就感慨:“果然祸害遗千年啊。”
让她又良久没有作声,好大会才舒出一口浊气,告诉老人楚弈的打算。
姬老太爷听过后现在心里鄙夷了一下突然良心发现的楚弈,摸着胡子道:“既然他有诚意,我就收下他这示好了。北胡估计这几天就该又消息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胡人都很安静,期间南胡送了一封正式求和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