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答道:“黄巾贼对襄阳等地影响倒是不大,但北方因黄巾乱贼的缘故,有不少流民进入荆州,颇为麻烦,至于田地,大多良田皆掌控在宜城各族手中,官府掌控的反而不多,至于荒地倒是不少,但因为前段时间盗匪闹得太过厉害,好多田地都荒废了。”
向云好奇道:“土地税率是多少?”
“在汉高祖时期,税收率是十五税一,后来是减轻平民负担,减半为三十税一,至于现在…是十税一。”文官摇了摇头,犹豫道。
“嘶~~~”向云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汉朝要灭忙,竟将税收提高这么多,这灵帝也真够狠的。
见向云很感兴趣,文官也来了精神,继续解释道:“土地税还并不是最重的,除此外,还有人头税,每个成年男子必须上交百钱,当然这是汉朝初期,如今已经涨到一百五十钱;另还有徭役,二十岁男子必须服徭役,至五十五岁结束,不服役者可一个月出钱二千;此外,还有户赋,也就是封君食邑区内对民户征收的一种税,每户二百钱,供封君列侯享用,不直接列为国家财政改入,不过还好,宜城并不属于谁的封地,所以并没有这项赋税,除此外,各种杂七杂八的杂税也有不少。”
向云听完,久久无语,如此之多的税收,百姓承受的住才怪,怪不得会有黄巾之乱,这都是朝廷自掘坟墓啊,俗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突然,向云有些疑惑道:“那各地土地豪强呢?难道没有对这些家族的政策,他们不是越来越富了?”
此刻的向云忽然发现,自己选择来做这个县令是多么正确,俗话说得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要是自己连一个县都管不好,给自己一个郡,一个洲,又能如何?恐怕只会越管越乱。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自己不来做做这个县令,学学管理国事,以后就算打得天下,恐怕也会被自己败光吧?向云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庆幸,也有些郁闷,前世所看那些小说中的猪脚,不都是一到三国便能管的下一个郡、一个洲的么,还真是人才啊,为啥自己前世就是个普通打工仔呢,要是个县长、市长、省长啥的,自己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了吧?
也许你可以说将地盘交给手下谋士去管,但关键决策也要向云自己决定,如果不了解这些事情,又谈何管理。
“当然不是,对于大家族,朝廷自然也有相应政策,比如:财产税,这个便是朝廷专门为大族定制的,财产税是按家族财产比例交钱,故此,朝廷上下,不管官、民,每年都要向朝廷申报家庭财产,然后会有相应官员决定税收。”文官笑了笑,解释道。
向云恍然:“原来如此,朝廷还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啊,呵呵,哦,对了,还未请教先生大名?”向云满意的看了看文官,此人不仅将县中各项数据管理都尽然有序,而且对政治各方面都很了解,而且还很年轻,这样的人才,竟然在这小小的宜城县,难道是历史名臣?向云有些兴奋,自己运气貌似还真不错。
文官拱手一礼,恭敬道:“下官张甫,字言生,仅仅一刀笔小吏而已,当不得大人先生之称,说起来,大人还与下官有活命之恩呢。”张甫容貌俊朗,笑起来,很有感染力。
“哦?先生此话怎讲?”向云一愣,将张甫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脑海中也没什么印象,为何张甫却是对他有活命之恩呢?
张甫微微一笑,解释道:“大人也许并不知道,甫先祖乃汉初三杰张良,甫本也算是名门之后,奈何家族凋落,如今汉室也已也溃烂不堪,有心出仕,为那一地父母官,保一方百姓,奈何却因钱财原因而屡屡失败,然甫并未放弃,依旧四处奔波,希望出仕,当曰在义阳附近,不幸在半路遇到黄巾抢夺财物,甫不从,被黄巾打伤,就在甫以为自己即将被杀时,刚好遇到大人带着麾下将士赶往颍川杀贼,惊走了那些黄巾,甫才幸的逃脱一命,后来甫打听到大人便是宜城向云,于是便千里迢迢赶到宜城县,在县城谋了一个小吏官职,只等大人回来,道一声谢,不想大人竟成了宜城县令,甫倒是不用去找大人了,呵呵。”
张甫犹如讲故事一般,将自己经历一口气说了出来,听得向云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竟救了一个人才,而且还是张良之后,这运气,还真是…?向云也是有些好笑,此人可以培养。
“原来如此,那如此说来,云与先生倒是颇有缘分呢?”
张甫点点头,笑道:“大人活命之恩,甫没齿难忘,如今大人为这宜城县令,甫愿为大人帐下刀笔小吏,听从大人使唤。”
向云亦是大喜,自己帐下正愁没文臣,这张甫乃张良之后,想必能力定是不错,当即道:“刀笔小吏怎可使得,先生大才,为一刀笔小吏实乃屈才也,如今云也只是一县之官,不能给先生太大的官职,先生不如为一县主薄,掌众事,如何?”
张甫闻言,心中感激,这一县主薄虽在其他地方算不得什么,但在宜城,也算位高权重,权利颇大,虽然县中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但却可以锻炼自身能力,向云如此看重自己,张甫也不推辞,当即谢道:“谢过大人,甫一定竭尽所能,将宜城管理好。”
“嗯。”向云满意的点点头,对门外守门士兵道:“去将县中大小官员,及军中典韦、高顺等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