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婉点头。

林向阳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其实这个真相他真的不想说出来。实在是太愚蠢。

可是不说出来他又太痛苦了，这种痛苦犹如一根自动收紧的绳索一般紧紧地勒在他的心脏上。每动一下，就收紧一下，让他痛的无法言喻。

当然诉说的对象也要有选择，很多人他不能言说，言说了只会将自己推到一个更加愚蠢的境地。

那么唐晓婉，似乎就成了倾听的最好人选。

“我是我爸的唯一儿子。”林向阳首先用这一句来开头。

唐晓婉点头，她听说过。萧太太有兄弟姐妹好几个，不过跟林向阳的父亲最好。

林向阳的父亲生病后，萧太太才极力帮助林向阳来争夺林家的继承人权利。因为跟这个哥哥交好，才愿意帮助这个哥哥的儿子。

不过，这种人尽皆知地事情，林向阳干嘛又要说一遍。

“可是，这只是表面上的。”林向阳又苦笑一声说。

唐晓婉皱眉，不解地看着林向阳。

林向阳又苦笑一声，继续解释说：“我一直以为我是我父亲的唯一儿子，直到前段时间我父亲的病房里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说他是我的大哥，是我父亲和我母亲没有结婚之前就生了的私生子，我才知道，我父亲让我冲锋陷阵跟林家的那些人斗。不过是为了给他另外一个儿子开疆辟土。而那个时候，上官金找到我，告诉我我并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而是萧太太的私生子，也就是他弟弟的儿子。”

“你相信了？”唐晓婉惊讶道。

这个谎话也未必太荒谬了，光是看那个陆崇堔和萧晋远的相似度，就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私生子。

“我当时是不相信的，”林向阳接着说：“所以，我去找我父亲询问这件事。可是他当时为了保护他的私生子，为了让他的私生子能够认祖归宗，听到我的质问后居然沉默了。你知道吗？他居然沉默了，他的沉默几乎说明了一切，后来他又告诉我，一切都是萧太太和萧晋远的主意。”

“他怎么可以这样？”

唐晓婉完全不能理解。一个父亲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

“所以，他说出那番话后，我完全相信了。后来又去找萧太太询问，并没有明说，可是也从她的话中得知她的确是有一个私生子。我便深信不疑，心里也就更加痛恨萧晋远，尤其是你和萧晋远结婚后，我觉得他抢了我的所有。那时候萧雨辰来找我合作，我便考都没考虑便答应了。”

“可是事实呢？”唐晓婉皱着眉头问：“事实又是怎么样的？”

“事实就是，我被人当做傻瓜和棋子利用了一遍。不止那个陆崇堔利用了我和萧雨辰，我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利用了。他借这个机会驱赶了我的位置，扶持着他的另一个儿子上位。现在林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而萧家这边，也不会再继续支持我。所以，我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败得一败涂地。”

“你向……你向萧晋远道个歉。也许看在亲戚的份上，他会继续帮你的。”唐晓婉弱弱地建议道。

说实话，她是真的痛恨林向阳，居然这么算计他。

可是看到林向阳此刻的落寞，她又有些不忍心。

“没用的，表哥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从这件事情上他就已经看透了我的本质，我这样一个愚笨的人，已经不足以成为他的合作伙伴了。他不会再帮我，应该会尽快和父亲的另一个私生子结交好关系，林家和萧家已经是姻亲。这就是现实，虽然残酷，可是在家族之间却十分实用。”

“那个陆崇堔，他到底想干什么？”唐晓婉嘟起嘴，如果不是那个人，也弄不出来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