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吃饱了,摸摸肚子上的肉肉,琢磨着去花园里散散步吧,看着李寞有事,她很善解人意的说道:“鹤卿哥哥,你有事就忙去吧,我和小十三、不,十三哥哥去散步就可以了。”
程知孝满意的点点头,对李寞也有了些好眼色,“王爷有事就去忙吧。”
李寞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往会英堂走去。
身后,传来糖糖的笑声,回头看去,糖糖正追着程知孝往前跑去,李寞忍不住高声提醒道:“糖糖,才吃完饭不要跑,当心肚子疼!”
糖糖和程知孝停下了脚步,糖糖回过头来,甜蜜的笑,“知道了,鹤卿哥哥再见。”
糖糖整个人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她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甜蜜,李寞摸着扑通扑通跳动的胸口,那瞬间的悸动代表了什么,李寞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想。这样就好了,这样的关系就够了。
可是那抹灿烂的笑容,直到很久以后,一回想起来,李寞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直未曾忘记过。
会英堂中,一个身形瘦削、胡子拉碴的青年正坐立不安的等着。他就是李寞和陈二口中的老秦,秦观。陈二飞鸽传书让自己来长安一趟,他以为王爷出了什么事,急的连夜赶了过来,路上累死了五匹马,才赶到长安。可到了信中说的潞国公府,发现自己的猜测压根不对。
“老秦,你来了啊!”
就在秦观胡思乱想之际,陈二的声音仿若天籁般响起,秦观激动的回过头去,却在看到李寞的时候愣住了。等到李寞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时,秦观才不可置信的使劲揉着眼睛,“怎么会这样啊?不应该啊!”
李寞眨眨眼睛,眼神和陈二对视了一下,老秦这反应挺有趣的啊!
因为身高原因,秦观干脆蹲在了李寞面前,一只手抓着李寞的手把脉。而眼睛则细细的打量着李寞的面色。
半晌后,陈二不耐烦的问道:“怎么样啊?王爷的脉象如何?老秦!老秦!!”
秦观一直不说话,陈二不耐烦的伸手将秦观从地上提溜起来,在他耳边大吼道:“老秦!!!”
秦观一哆嗦,挣开陈二的手,伸手在耳朵里掏了掏,“干什么啊,耳朵都要聋了!”
“我跟你说话呢!王爷的脉象如何,你倒是说话啊!”陈二翻了个白眼说道。
秦观没有理他,反而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寞,“王爷,您此番进京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李寞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往口中送去,“此话怎讲?”
“哎呀,王爷您就别卖关子了,实话告诉我吧!您一出生,身子就是我调养的,您胎里不足,从胎里就带了股热毒,这十年来,我想尽了各种办法来调养您的身子,什么雪莲人参吃了不知多少,可就是没什么效果。可您进京不过数月,这脉象看起来只比常人虚弱了那么一点,您是不是遇到什么神医了?您赶紧告诉我,我要去拜师!”秦观激动的说道。
李寞和陈二对看了一眼,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陈二抓着秦观说道:“老秦,你是说王爷的身子快好了?”
秦观不耐烦的挥开陈二,“虽不全中,亦不远矣!再这样调养下去,不出三个月,王爷的不足之症就可以拔根了!王爷,您快告诉我,那个神医到底是谁吧?”秦观对医学有着非比寻常的热衷,除了李寞,他谁也不放在眼里。
李寞和陈二愣了愣,片刻后李寞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从出生起,他就被打上了体弱多病的标签,再加上祖辈的诅咒,他一直生活在死亡的阴影里,如今终于可以拜托了。
陈二也激动的流出了眼泪,抓住了秦观的衣袖,“老秦,你的意思是说,王爷不用早死了是吗?”
秦观不耐烦的甩开陈二的手,嫌弃的拍了拍衣袖,“我又不是袁大师,我又不会算命,我怎么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死啊,我只知道,从王爷如今的脉象上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以前就说过,最重要的是人的心态,心态好了,再大的病也不是问题,你们非不听,由着王爷胡思乱想,意志消沉”
陈二听后,到底有些不足,老秦的意思他听懂了,王爷如今只是身体好了,至于祖辈的诅咒,谁也不知道解开了没有。
李寞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慢慢止住笑,“无妨,既然我胎里的不足都可以慢慢好转,我相信袁大师的话。”李寞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既然已经证明了福星的作用,那么自己就要想个办法,好好维系和糖糖之间的关系。这条路都不通,就换一条路。既然有了希望,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努力争取。
李寞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
☆、第35章
会英堂里的谈话一五一十的被传进了隆盛帝和太子的耳中,太子笑道,“这个齐王倒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啊,假以时日,他必定是个人物!父皇你看呢?”
隆盛帝也笑了,“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不过,天保啊,你猜他会怎么做?”
李宏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还能怎么做,有什么比联姻更稳固,更妥帖的办法吗?”
隆盛帝怒了,“他不是想明白了吗?还敢打糖糖的主意?当初要不是看在他父王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让他接近糖糖半步呢!哼,这样好的机会可以留糖糖多住些日子的,都被他给毁了!”
李宏哭笑不得的看着怒发冲冠的父皇,“父皇,你急什么啊,儿子话还没说完呢!联姻是没错,可不一定就是糖糖啊!要知道程家的亲戚可不少啊!”
隆盛帝明白了,“你是说?”
李宏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没错。”
果然,一个月后,李寞亲自进宫,说他对随着伯母来潞国公府探望有孕堂姐的凌家四房嫡次女凌若兰一见钟情,想请皇上下旨赐婚。
隆盛帝看着底下恭敬的李寞,和太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笑了,“好,朕答应了。不过你和凌家姑娘年纪尚小,朕先下旨赐婚,等凌家姑娘及笄后再成亲吧!”
李寞本来就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瞒着隆盛帝,所以听到这也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答应了。
李寞走后,隆盛帝感慨的和儿子说道:“如今的年轻人啊,真是他才十岁吧,就有这样的心机了,不能小看啊!”
李宏也笑了,“若不是知道他对江山社稷无害,我怎么也不会放任下去。更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近糖糖!”
“不过,他知道糖糖的事后,会不会对糖糖不利?”隆盛帝有些犹豫,也不知道一时心软会不会对糖糖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不会的,他是个聪明人,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李宏笑着说道,心中却在嘀咕,怎么可能,这几年他想方设法,在糖糖身边放了多少人啊,这样糖糖还能受到伤害,那他这个太子也白当了。
消息传回潞国公府,糖糖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了看一脸淡然,仿佛和她无关的凌若兰,再看看一边似乎张口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凌若萱和她母亲凌苏氏,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凌若兰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
凌若兰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堂姐和伯母,笑着说道:“没事,他已经事先和我说好了。我也答应了的。”
凌若萱急切的说道:“兰儿你也太胡闹了,先不说老太太答不答应,传言中齐王府的男子三十而终,你预备怎么办?”
凌若兰无所谓的笑着说道:“传言不还说他有不足之症吗?可现在看来,这传言也未必可信。如果是真的,那也是我的命!至于老太太,兰儿只能辜负她了。”凌若兰想到这,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
凌府虽然平静低调,可暗地里也是暗波不断,凌若兰的母亲在生她弟弟的时候早夭,父亲一年后续娶了继室,那继室是个有手段的,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将父亲笼络了去,后来又相继生下了二子一女,父亲的心就偏的更厉害了。她和姐姐有心无力,差点让弟弟着了道,后来若不是老太太出手,将自己姐弟三人接到大伯那居住,又雷厉风行的派人按照母亲的嫁妆单子将母亲的嫁妆全部收了起来。恐怕她们姐弟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