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等看到闵惟秀进了府,姜砚之这才朝着自己家门口走去,“路丙啊,我好像不会抓鬼啊,咋整?”

路丙头别到一边去,“小的只是三大王的侍卫,也没有学过抓鬼!”

姜砚之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唉,本大王不爱喝酒,那一壶……”

路丙立马转过头来,“大王,您忘记了吗?您手中可是有当年大庆第一天师邓康王的笔记啊!”

姜砚之乐了,“走!快去看去!”

……

这边闵惟秀进了府,远远的,便听到了屋子里的热闹人声,有临安长公主在,就没有冷得掉的场。

“我还说,要给惟丹在开封府说上一门好亲事呢,没有想到,你们竟然都已经说好了。三弟妹,等明儿,我便叫人上门来,一定要给惟丹好好的挑嫁妆。”

闵惟秀一进门,就见闵惟丹低着头,整个耳朵脖子都是粉色的,瞧上去十分的可人。

但是她没有空来欣赏闵惟丹的美貌,而是一直盯着她的影子瞧。

她的影子当真是十分的淡,若旁人的影子是黑色的,那她的影子,便是灰色的。

不等闵惟秀插嘴,闵三叔突然站起身来,沉声说道:“阿娘她……阿娘她怎么样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姜还是老的辣

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阿奶她有什么错,原本她同那李管家就是有亲事的……就算是有错,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现在一把年纪了,你们还怎么忍心责怪于她。她操劳了一辈子,也该安度晚年了。”

闵惟秀听着这话,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闵惟青红了脸,没好气的看了过来,“你笑什么?”

闵惟秀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你十分的孝顺,实在是为闵家老祖宗开心呢。惟青说得真在理,一会儿我就把祖母送去你们那儿。”

闵惟青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有大伯父在,祖母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们三房管。”

“啪啪啪”,闵惟秀鼓起掌来,“祖母既然不归你们三房管,那你之前哔哔那么多做什么?”

“怎么着,一甩嘴皮子,把那孝顺的大旗高高举起,然后让别人累死累活,你自己个在旁边做好人?慷他人之慨,这句话,你真是学得透透的了。”

闵惟青完全没有想到,闵惟秀说话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完全不给人留脸面。

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你一个做阿姐的,就这么欺负远道而来的妹妹?不怕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有碍么?”

闵惟秀简直不想同这个傻子说话了。

“咦,之前在门口,你不是说,大三天的阿姐,算不得阿姐么?现在你既然承认我是你阿姐了,那么做阿姐的,教妹妹做人,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倒是你,一个晚辈,长辈们都没有说话,就站出来指手画脚的,还挺理直气壮!”

她竟然说闵老夫人没有错?

她喜欢姓李的,就同老国公和离了,去同姓李的一块儿吃糠咽菜不就好了么?既想要荣华富贵,又想要老情人,天底下哪里有这等好事?

等何况,在闵惟秀心中,闵老夫人上辈子可是狠狠的插了她们一家子一刀。

这辈子,闵惟芬去搞闵惟思的事,她就不信,其中没有闵老夫人的手笔。

若不是念着武国公对她还有母子情分在,她早就恨不得一棒子把那老妖婆打死了。

还没有出,让她安度晚年,美得她呢!

临安长公主听到现在,这才瞪了闵惟秀一眼,对着闵三叔夫妻笑道:“惟秀这孩子,被她阿爹还有舅舅宠坏了,脾气大得很,都怪我管教不严。阿娘好着呢,我着了仆妇二十人,日日伺候着阿娘。”

“她的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只不过出了那档子事情,阿娘喜欢清静,觉得见了我们也尴尬,只一心……一心给那李管家还有那个儿子祈福求佛……我们也不好去打扰。”

“不过每逢初一十五,晨昏定省是万万没有省的。如果这还不是安度晚年,我这个做大伯娘的,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了,还请惟青指教一二。”

闵惟秀听得心中啪啪的鼓掌,姜还是老的辣啊!

她阿娘就是会说话,闵惟青想给她们扣一个不孝顺的帽子,门都没有!

闵三叔同闵三婶一下子着急了起来,闵惟青一个做晚辈的,若当真对着临安长公主说三道四的,那成什么样子了。

临安长公主拨了拨茶盖子,话锋一转,又说道:“有一件事,我这个做大嫂的不明白,还请问阿弟。我们为了维护阿爹阿娘的颜面,只说那姓李的害死了阿娘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顶替进了府,便是那闵二郎。”

“我家夫君,怕说了真相,阿弟你受不住,对你们也是这么说的。那么,惟青侄女儿,应该只会同情祖母,又怎么会谈什么是非对错呢?”

“莫非,三弟你们一家子,早就知晓了。只是瞒着你大兄同四弟呢。”

武国公同闵惟秀两个傻子对视了一眼,这才想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异口同声的说道:“什么,你们早就知道啦!”

临安长公主抽了抽嘴角,她还以为闵惟秀日日跟着姜砚之断案,多少学聪明了一点,但是,种的明明是瓜娃子,你想要她变成聪明豆,那是她奢望了。

闵三叔眼眶一红,扑上来抱着武国公就嚎啕大哭起来,“大兄,我心里苦啊,我心里苦啊!”

闵惟秀悄悄的退了一步,三叔啊,你一个满脸胡子的大老爷们,能别抱别哭吗?

看得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

武国公将他一把推开,怒吼道:“你他娘的给老子说清楚,你知道为何不早说?”

闵三叔吸了吸鼻子,“打小儿,阿娘就偏疼二哥,你常年在外打仗,心比那缸还粗,压根儿不在乎;小老四呢,那不是阿娘亲生的,他觉得理所应当,倒是也日子好过。”

闵四叔听得,憨厚的挠了挠头,他一个庶出的,很自觉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从来不在嫡母面前晃荡,若不是还姓了个闵字,简直就不是这家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