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在屋子里东摸摸西碰碰的,而闵惟秀则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感受着地板。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我觉得有这么几种可能性,一来,是有人同高恬恬里应外合,她悄悄在从家里跑出去了。高家的宅院大,仆人却不是很多,她完全有可能逃出去;二来,三大王你还记得我祖母的屋子么?”
闵惟秀轻轻的踱着步子,学着平时姜砚之断案的样子,认真的说道。
姜砚之点了点头,“第二种很有可能,所以我在看有没有机关。第一种,若是这事儿发生在别人家中,那有可能,但是高将军是什么人,若是高恬恬是从门口走出去的,那么他两年了,不可能还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姜砚之说着,已经走到了那座屏风跟前。
这是一幅很常见的,绣着热闹的集市的屏风,看图上人物穿着打扮,应该是大庆初期的古物了。
闵惟秀寻了半天没有什么结果,见他站着不动,走过去推了他一把,“怎……”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姜砚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往那屏风撞去,然后两人都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掉了下去。
擦,真的有机关!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闵惟秀揉了揉摔疼了的腿,刚想站起来,就感觉身后一震劲风袭来,一个暖烘烘的东西趴在了她的背上。
她还来不及想,便已经下意思的一个过肩摔,将那东西猛摔在地上。
姜砚之只觉得天旋地转,背骨寸断,“惟秀!是我啊!我的腰要被你摔断了。”
闵惟秀咳了咳,“乌漆嘛黑的,我没有瞧见。你穿那么多衣服,连箭都射不进去,摔一下怎么了。”
姜砚之一个骨碌坐了起来,扭了扭身子,“是哦,我都懵了,哈哈,不疼。”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根火折子来,在墙上摸索着取下了一个火把,点了起来。
周围一下子就亮了。
闵惟秀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墙上会有火把呢?”
姜砚之笑了笑,“那日你不是不小心把你祖母屋子里的地板弄破了么?下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对不对?那墓室一看就规模不小,只是我们还来不及深究,就被你阿爹阿娘给堵了起来。”
“今日咱们没有落下来便罢了,落下来了,那明摆着,就是掉进了同一个墓穴之中。”
闵惟秀点了点头,“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我们一来就想到了的事情,高将军他会想不到么?两年了,若是我丢了,我阿娘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机关不好找,但是直接砸地不就行了么?他为什么没有发现地下有墓穴?”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
因为闵惟秀说得没有错,高将军不应该发现不了这个地方才对。
姜砚之举起了火把,往上照了照。这里墓道又高又大,掉下来容易,可是想要徒手爬上去,那可就难了。
他想着,低下头来,拉起了还在地上的闵惟秀。
“咱们在这里喊,估计上头的人也听不见,不若找找出路吧。”
闵惟秀点了点头,见鬼见多了,墓室什么的,她倒是不发憷,就是狼牙棒不在手中,让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嘘,你别说话,让我听听风声。”闵惟秀说着,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
墓室里有风,她一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是习武之人,对各种气息都十分的敏感,只是之前还来不及感受,就被姜砚之扑了个正着。
她想着,指了指前方,“走这边吧。”
这里应该是墓道的一个节点,四个方向都有路。
姜砚之点了点头。
“惟秀你要小心一些,说不定墓室里有机关……”姜砚之的话说了半截便吞进了肚子里。
因为闵惟秀已经一个闪身偏移了开来,而他没刹住,直接踩进了一个小坑中。
姜砚之欲哭无泪,活了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一张乌鸦嘴啊!
闵惟秀瞧他神色不对劲,着急的说道,“我没习惯带人,自己先闪了,你怎么样啊,腿已经被绞断了么?没有关系,反正你当王爷也是靠的你阿爹,当官是靠的脑子,少了一条腿,也没有关系的。我力气大,抱得动你。”
姜砚之又觉得甜蜜,他腿断了闵惟秀都不嫌弃他!还要抱他!又觉得糟心,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么?墓主人都没你凶残……他已经可以预见,日后闵惟秀的墓穴是一个怎样的风格了。
“我的腿没有断,但是惟秀你屏住呼吸……”他说着,把腿从坑里抽了出来。
闵惟秀一瞧,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墓室里发出回音,显得格外的诡异。
不是闵惟秀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这个墓主人脑瓜子太灵泛了,居然挖了个坑,埋了一坨狗粪。姜砚之今儿个真是鸿运当头啊!
而另外一边,终于准备好了酒席的高银芳鼓足了勇气,走进了屋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没有多想,走出来问道,“三大王同闵五娘子去别间了么?”
在门口挑帘子的仆妇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出来过。”
高银芳大惊失色,擦!叔父!事情闹大了,三大王同闵五娘子也消失了!
武国公府要打上门来了!
第二百五十章 你爹给你加了个无敌buff
闵惟秀举着火把,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了,她和姜砚之的脸,已经比大草原还绿了。
这个墓主人脑袋里简直装了黄河,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