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航乖乖的,“好,不打岔,你继续说,媳妇,你说的都对,我以后都改。”
童佳纾哑口无言,故意板着脸不理他。
“你饿不饿?”
纪子航问。
童佳纾不说话,纪子航说:“我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吧。”
他认错态度极好,童佳纾知道他就是嘴上承认错误老实,其实心里一点都没想要改,偏又拿他没办法。
他打电话给杜茂通,让杜茂通替自己点餐到家里去,这么晚了,他想早点回家。
“去喜雨楼点一人份的饭送到我家,再去小吃街带一份土豆年糕,一杯奶茶。”
他强调的都是一人份的,什么意思?
这种垃圾食品他不吃,买给她吃的?
算他聪明,知道怎么赔罪,童佳纾板着脸,继续装生气。
“不用,一人份的就行了,童童不饿,我一个人吃。”
“......”
童佳纾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纪子航就是故意的,不就是她没说话吗?就不能多问两句,她又不是那种脾气很大的姑娘,怎么哄都哄不好,她脾气很小的,哄两句就哄好了。
她垂着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灌木,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是大伯打过来的。
她捏着手机,烦躁的按了挂断,把手机号码拖入了黑名单。
就算是联系上了,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无法说服大伯改变那种一家之主,承担责任,血缘关系斩不断的老旧思想,大伯也不能理解她不认童猛的决心,总觉得她只是赌气,每次交流,大伯虽温吞,但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戳在她的心上,而她更是没有什么好话,两边不快,不如再不联系的好。
就这样吧。
纪子航带她回家的时候,餐桌上放了几个打包的饭盒,很显然,杜茂通已经来过了。
反正也没她的份。
她换了鞋子往卧室跑,纪子航拽住她,她瞪了他一眼,“干嘛?”
纪子航浅笑着说:“吃饭啊,你不饿。”
童佳纾鼓了鼓腮帮子,“不是你说我不饿的吗?”
纪子航非常诚实,“逗你呢。”
童佳纾哼了一声,去浴室洗手,纪子航洗了手,没有跟着她一起坐到餐桌前,拿了洒水壶和剪刀去阳台,阳台上种了一排花,童佳纾想到他胳膊上的伤,怕他提着洒水壶伤到胳膊,紧张的跑过去说:“你去吃饭吧,我来浇。”
纪子航说:“不用,你去吃饭。”
“你胳膊上的伤,家里有药吗?我给你上点药。”
纪子航无所谓的说:“小伤。”他回过身笑,“放心,你老公没那么娇弱。”
男人向来是要面子的,即使疼了也不会说,那椅子砸下来时,她被他抱在怀里,清楚的感受到了他手臂缩紧,怎么可能不疼。
他背对着她给花浇水,动作很慢,童佳纾就觉得是胳膊疼了。
“你快去吃饭吧,等会凉了,我浇好了就去。”
“不行,我说不行。”童佳纾突然霸道起来,过去挽着他没受伤的胳膊,“不许浇了,我让你陪你。”
纪子航轻笑一声,说:“我手上有剪刀,你小心点。”
童佳纾愣了一下,低头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剪刀,纳闷的问,“你拿剪刀干什么?”
纪子航放下洒水壶,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当着她的面剪了一枝花下来,递到她跟前,“本来想偷偷剪下来,插/到你头上的。”
他语气很是郁闷,“喏,没有惊喜了。”
童佳纾脸上一红,低着头,平时大大咧咧的人,这会不好意思起来,手指在衣服上搓了搓,紧张的不知所措。
纪子航站到她身后,绕着她的头发,手指灵巧的把她的长发盘了起来。
这是之前童佳纾说要带他好好了解了解b市的风土人情带他去古镇的那次跟着一个小店的老板学的,小镇上古色古香的东西多,他们进了一家卖发簪的店,一二十块钱一根簪子质量不怎么好,但是客人不少,都是年轻的小姑娘,纪子航一个大男人被挤在里面很不耐烦,童佳纾还弯着身子在那里慢悠悠的精挑细选。
她拿着一支粉红色的钗问他好不好看的时候,他很老实的说:“不好看。”
确实不好看,做工都不好,而且是戴在古人的发髻上,她大多时候都是披散着头发,拿东西都不知道要怎么戴。
旁边的老板娘突然笑着走过来,挑了一支粉色花瓣中间镶着鹅黄色小花瓣的钗出来,对着纪子航说:“我教你怎么插。”
她拿着钗,和童佳纾的头发绕到一起,转了两圈,没用任何固定的发夹,就用头发盘住了。
廉价的发钗戴到她头上,居然让她戴出了艺术品的感觉。
那时候她满含期待的看着他,问他好不好看。
当然好看啊,也不看是谁喜欢的姑娘。
“不好看。”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