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鼻孔翕动着,双眼通红,活像是中了蛊。
“好!”
孙泽用力鼓掌,大步走上前,充满鼓励的看着演讲者,“非常好,所以请你做个示范,现在就当场自杀。”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哗然,演讲者没有开口,他的拥趸先发了话:“要死的应该是那些该死的人。”
孙泽冷笑:“真有意思,除了法庭,谁有资格去判断一个人该不该死?你们这是在造新的神么?
乱几十年?死几亿人?除了魔鬼,谁能够说出这样狠心的话?
你这种人就应该丢到战场上去,让你们看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死亡。
不知道动乱死人是什么概念,回家问问你们的父母,问问你们的爷爷奶奶,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回到那种战乱年代?
先烈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和平稳定,就是为了让你们在这儿大放厥词?
你们愿意死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可如果你们让社会动乱,那你们就是罪人,历史的罪人,民族的罪人!”
台下有人喊:“滚下去,狗奴才,走狗,卫道士!”
孙泽捋起袖子,打算跟人练练的时候
远远的有学生跑过来呐喊:“校卫队来了,快撤!”
人们四下散开,口哨声惊呼声不断。
孙泽沉下脸,神色怏怏:“妈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混进来了,我们明明只是要更清明的政治而已。”
卢定安苦笑:“可永远都是激进的东西,更吸引人。”
鲁迅先生有句名言。
一座密不透风的房屋子,如果你要开扇窗,旁人会来阻拦。
但如果你说要捅破屋顶,那么它们就会跟你商量,先开扇窗吧。
孙泽冷笑:“捅破屋顶?我看他们现在是要拆房子。”
卢定安表情复杂:“可惜住在房子里的有些人还欢天喜地,以为他们就是想帮忙过来开扇窗。”
林蕊听得云里雾里,感觉完全理解不能。
周末大好时光,他们为什么不去打工?既然说要全盘照搬西方的做法,那是不是最起码的他们应该实现大学费用自理吗?
现在上大学不需要学费,可是利用清谈的时间去打工,就算是当家教,也总比站在这儿闲磕牙来的强吧。
有什么想法不去实践,光说顶什么用啊?
林蕊真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
要是她现在上的是大学而不是初中,她保准能把生意做遍全校。
时间是什么?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这群暴殄天物的家伙!
林鑫拍了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你上学就是为了趁着上学的时候做生意?”
林蕊立刻蹿到苏木身后,委屈兮兮:“姐我说正经事呢,人不能闲少,人一旦闲着就容易陷入狂乱的思想当中,有各种不可思议的幻想,做出的蠢事瞠目结舌。”
她念大学的时候,就曾经听老师说过,好几年前,她的学姐学长们做出的傻事。
都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生,几十个人居然被一位农民组织的传.销所蛊惑,成天做不切实际的发财梦。
他们的发财理念相当滑稽,就是要锻炼自己的脸皮,只要不要脸就一定能够出人头地,一定能够功成名就,一定能够家财万贯。
而如何将脸皮彻底抛弃?
女大学生当众赤.身裸.体,脱光了自己,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认为这样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
林蕊这帮孩子听老师说的时候,还以为是天方夜谭,严重怀疑老师是在危言耸听。
后来跟当时还是警察的邻家大哥聊天,她才知道的确是事实。
因为带他的师傅当年经办的这个案子,他们冲进传.销教室时,里头好几个姑娘就这么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人在空虚狂躁又急切渴望成功的情绪支配下,可以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孙泽冷笑:“可不是?把他们往战场上拖一回,看他们还说不说这种蠢话。”
和平来的多么不容易,战争与动乱给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带来的伤害,到今天都没有消亡。
现在居然有人叫嚣着不破不立,先把他自己给破了,看立出来个什么东西。
他父亲身体里头有颗子.弹,到今天还取不出来呢。
林鑫沉默着,半晌才轻轻地叹气:“可是现在有谁会听你的这些声音?”
几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咕噜噜……”
一阵饥肠辘辘的声打破了沉寂,无苦摸着肚子,愁眉苦脸的看着不远处的馄饨摊:“二姐,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