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婚祭 福禄丸子 2965 字 5天前

他却像是不在意,“刚才叫来的急救人员处理过了。”

她点点头,就这样,跟他好像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

☆、第37章 真心话

她打算绕过他去找何薰,却被他叫住。

“刚才你在天台说的那些话……”

“只是急中生智才说的,你不用往心里去。”她像是料到他会问,也早已想好了怎么应对。

穆皖南却不肯罢休,他认识她又不是一天两天,哪些话是权宜之计,哪些话出自肺腑,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有些话他想跟她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挑一个他觉得对两人来说都比较安全的话题,“我这次送思思去国外是有我的考量,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白,她也有收获不是吗?我们都看到了。之前是我把她护得太紧,对她未必是好事,我也有反省。”

穆皖南长吁一口气,却还是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我不是要说这个。”

她无动于衷,他想起另外一茬儿来,“梁沉他们离婚的事,我没做过任何手脚。”

他尽量说得很稳,但其实隐隐有些急躁,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

乐言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池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你说,梁沉刚才已经跟我证实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他们家的保姆偶然看到程雯雯扔在垃圾桶里的药盒告诉他的。”

他把回过头来的乐言一把拉到身后,接着对穆皖南道:“虽然没有证据我确实不该怀疑你,不过这瓜田李下的你说你怪谁呢?作为一个有利害关系的人,你难道不是应该主动避嫌吗?”

“我跟她之间的私事,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公私我还分得清楚,用不着你来教我。”

他其实向来很介意公私不分这样的事,轮到自己这里,更是严以律己,别人不了解,难道俞乐言也不了解吗?

他看向她,急于知道她的想法。要是连她也是这么以为的,那他真的无话可说。

她眼睛里却是空前的冷静平和,拉了拉池睿道:“弄清楚就好,咱们走吧!雯雯那边暂时稳定下来了,还有许多事等着咱们做。”

复又看向穆皖南,“雯雯跟梁沉的事我知道不是你做的,穆家大少还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来帮自己的朋友。不过池睿说的对,瓜前李下始终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所以,如果今天的事对你有一点点触动的话,我们这周就去办手续吧!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我会托何薰带给你。”

她所说的话跟他预想的完全是两回事,不不,其实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可这种感觉不对,不是他想象中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种时候,提什么办离婚手续……他还没来得及做一回完整的解释,她已经又将了他一军,杀得他措手不及。

他再想多说什么,她已经转身走了,他想拉住她,忘了肩膀上的伤,一动就是伤筋动骨的疼痛。

何薰一见池睿和乐言一块儿出现就推说有事情走不开让他们先走。于是池睿开他的小跑送乐言回去,她没有异议,但一路上异样的安静。

以前她还会跟他吐槽一下何薰爱当红娘却从来没成过,顺便八卦一下最近她与高寂云走得很近好像有戏等等,今天全都没有。

她好像一只柔软的蜗牛,又缩回自己沉重的壳。

他频频侧目用眼角去打量她,再不说点什么,简直连车都不能好好开了。

“那个……今天你表现很棒,像谈判专家似的。”他终于开口,干脆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完,“要不是有你,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想我大概也会一辈子都生活在被代理人跳楼的阴影里。今儿是我太冲动了,事情还没有定论,就说些有的没的,没照顾到当事者的情绪。”

他这其实就是在跟她道歉了,他任着性子来,口不择言伤到她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回,都已经不好意思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乐言却只是笑笑,眉眼间有些疲累,“我明白,你也是太着急了。”

“那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说她想过轻生,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朋友上司都瞧不起她……

当然这其中就包含了他这个施以重压,打击得人家不轻的上司。

看来每个人都对她一番即兴的真心话印象深刻。乐言苦笑,果然人们大多时候把真话压在心底是有道理的。

“其实真的是有点生气呢!”她看着车子前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你是想问这个吧?有时候你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我会觉得生气,明明是我的私事,为什么到了上司这里好像就跟公事混为一谈,真的是很有压力啊!有时想辞职,或者干脆一觉睡过去就不要再醒过来了……都是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但怎么说呢,就好像即使最恩爱的夫妻一辈子也总会有五十次掐死对方和两百次离婚的念头一样,也就是想想而已,没有真的打算寻死。”

感觉到他略微有些僵硬,她转头朝他笑笑,“所以你不要往心里去,当时那种情况……我只是希望能让雯雯明白,我们是理解她的处境的。”

池睿鼓起两腮,忽然有点理解刚才穆皖南郁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四两拨千斤,她是个中好手。可他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好受?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乐言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开车。”

他看着她下车慢慢往公寓楼走去,几乎没有多想,就从车上下来叫住她,“俞乐言!”

她回过头,有点疑惑地看他。

他大步走过去,走到离她很近的时候,突然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张开手臂,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你到底是不是傻啊?”他拧着眉,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发生这么多事,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什么从来都不说?你要自己一个人这么忍气吞声忍到什么时候去?”

乐言被他这一抱吓了一跳,挣扎着推开他,“我没有忍……”

“怎么没有?”他蛮横地又重新抱住她,“你不喜欢听我说那些过分的话,就直说出来,狠狠地反驳我。不想见的人、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去管他们。你怕伤到别人,就不怕伤到自个儿吗?你背着那么多沉重的东西,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乐言刹那间仿佛丧失了挣扎的力气,眼中渐渐蓄积起水雾,哽声道:“很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池睿摇头,“很多人应该是像我这样的,只顾着自己,怎么活得开心就怎么活。以前发生过的不好的事,都一点点地忘掉、丢包袱一样的丢掉;高兴的时候就吆喝朋友去喝酒,不高兴就发堆牢骚蒙头睡一觉。尤其像你这种女孩子,应该找个肩膀好好哭一场,休息一下。”

他收紧怀抱,把肩膀凑过去一些,“我今天也大方一回,把肩膀借给你,要哭就哭吧,免费的,也别怕弄脏我的衣服。”

有时人到伤心处,对那些尖锐的讽刺和强硬的态度都已经麻木了,反倒是一句安慰的话会令人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