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与怪物(1 / 2)

海藻与鱼 初初吃肉 2776 字 1个月前

陈醉失约了。他没能在一周内回来。连陈一也被调去了法国。她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只是不想告诉她。

所以她要更乖。

“我去领钟婶婶的骨灰。你别跟着我。”

“是,池小姐。”

自从池藻藻跟陈二亦真亦假地摊牌以后,两个人结成了某种默契——她更自由了。

殡仪馆地下。

白炽灯亮的刺眼。通风系统虽然做的很好,仍旧有福尔马林和消毒液的味道交缠在一起。

讨厌。

池藻藻忍不住用衣袖捂住鼻子,衣服上雪松的味道淡了好多。

更讨厌了。

突然,一座肉山挡住了池藻藻,

“哟,妹妹哪儿去啊?”

头发油腻,眼下青黑,神情猥琐,精虫上脑,

okay,找死的。

手臂有刀疤,肌肉遒劲,比她高一个半头。

糟心,打不过。

池藻藻,抿了抿唇,扬起头,捏着嗓子。

“哥哥,我迷路了,”她揉着眼睛,要哭,像个天真无知的稚子,“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吗?”

傻乎乎的。

“哟,傻子!”刀疤摸了摸下巴了,他才从牢里出来就进了“殡仪馆”,好久没开过荤了。

眼神肆无忌惮地从池藻藻胸前滑过,又溜到她光着的腿,来回梭巡了两三遍。

漂亮!

“知道啊!哥哥带你去!”

傻子也没关系,有洞就成。

“人家不是傻子”池藻藻一把拦住刀疤伸向她胸部的那只衣袖。

恶心。

要宰了他!

“哥哥快带我去,”池藻藻拽着刀疤的衣袖,扭了扭身子,“我有好多糖果,分给你。”

刀疤舔了舔唇,这傻子声音真他妈奶,床上得多好听啊。

“行,哥哥带你去。”说完顺势又要去捏池藻藻的胸。

池藻藻一下子蹦开,护着胸,脸鼓成小气球,“坏人!”

她恼怒的准备转身就走,察觉到刀疤准备拽住她的动作,立刻转过身,

指着前面的一间屋子,

“你是坏人”,说着红着眼睛咬着手指,“医生哥哥那里有好多绳子,我要绑住你!”

“交给警察叔叔。”

绳子!

可真是个傻子!谁绑谁还不一定。

“小傻子,你哥哥是谁?”

刀疤不放心的多问了几句,他出来以后就进了“殡仪馆”,还没几天,不熟悉门路,但是也知道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万一这个小傻子是这里哪个变态的家属……

没必要为了个女人惹上神经病。

“嗯,记不起来了。”池藻藻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大家都爱叫他清洁大叔!”

扫地的!

刀疤没了顾虑,跟上池藻藻,盯着她的腰,想着一会一定要把她吊起来艹。

池藻藻一边警惕着身后,一边观察着周围又没有让她一击致命的东西。

走廊干净过头了。

江城那个假洁癖,

池藻藻握住门把手,迅速打开门,闪进去。

速度快的刀疤没反应过来。

他上前拧了拧门把手,锁住了!

小傻子!

他正准备卸掉门把手,门打开了。

他有点发昏,但身体比脑子反应快,没来得及思考,也跟了进去。

空调呼呼地吹着,有点冷。

操作台上摆了很多医疗器械,在灯下闪着明晃晃的光。

一具明显被福尔马林泡过几天的女性尸体大字型挂在架子上。

血被放干了。

“小宝贝,在哪儿?”刀疤搓了搓手,喊着。

“这儿。”

声音在背后,刀疤转过身,看见小傻子穿着隔离服,手里拿着一把斧子,格外带感,

“小……”

“咔嚓!”

一颗脑袋滴溜溜从大概十年树龄的脖子上掉下来,肉皮翻开,皮球般滚动了几下。两颗些微染黄的眼珠子瞪着,还定格在她挥过斧子砍向他的那一刻。

震惊又恐惧。

鲜红的血瞬间飞溅到天花板上的一盏白炽灯上,像喷泉,染红了灯,落下血腥的光。

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渐到池藻藻脸上。

糟糕透了。

她走过去,想抠出那两颗眼珠子。看着地上的血,又收回了手,

“脏脏!”

阿醉会不喜欢的,要洗干净。

洗手台的水哗哗的流着,

池藻藻对着镜子,揉搓着脸,反复确认自己脸上还有没有残留的血迹。

好气哦。

“操!操!操!谁干的!滚出来!”

一个清润的男声气急败坏的在刀疤尸体旁边大喊大叫着。

“谁干的!滚出来!”

“江扒皮,你吵什么呀。”

池藻藻站出来,看着江城穿着白大褂,头发乱成鸡窝样,像是几天没洗了,一直在那里叽叽呱呱,像只鸭子。不明白枫城高中怎么会有人把他当校草。

还是阿醉最好看了。

江城转过头看见池藻藻手里拎着滴着血的隔离衣。还能有什么不明白,“你大爷,池藻藻,砍人砍到老子无菌室来了!”

“老子这可是无菌室啊!”江城清俊脸庞挤成一团,气的原地打转,“还有老子的手术刀,都他妈要重新消毒了!”

又扑到那把插在刀疤胸口的斧头前,泫然欲泣,

“老子的斧头!这可是当年汉尼拔削脑袋用过的!”

吵死了!

“他摸我!”池藻藻指着刀疤的尸体,告着状。

江城哑住,他最见不得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当初他差点就在这张脸上吃了亏。

“行吧。”江城压住火,拽住那颗头,投篮般,扔进了角落的黄色垃圾桶,按下通话机,

“0107需要彻底消毒!”

转过头,看着池藻藻那张清纯又明媚的脸,滑溜溜的两条大腿,血腥又艳丽,像大丽花。

嗜血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真想把她捆住,摆成大丽花的样子。

想着,修长的手指不禁摸向一旁的手术刀。

“你又想杀我?”池藻藻皱了皱眉望向江城,嘴唇猩红,得,又想杀她!

“哼,”池藻藻鼻中喷出一丝不屑,捻起一把柳叶刀,走向那具被驾着的裸尸,从腋中线最高点扎进去,拉下来。

连点脂肪都没有。

“操,你他妈给我住手!”江城急了,猛地往前一扑,夺过池藻藻手里的刀,“谁让你这么剥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