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陈伤 回南雀 2464 字 11天前

那可是逝者的遗物,能就这么随意丢弃吗?!

“他和骆青禾本来有过一个孩子。得知自己怀孕,夏乔哭了整整一晚上,夏砚池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吃东西。仿佛那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可怕的异形。”

我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宋柏劳的话吸引过去。omega不像beta,作为母体并没有生育限制,我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夏乔和骆青禾会没有自己的孩子。

“没多久,夏乔非常恰巧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孩子没了,他也再不能生育。一个生命,本该是上天的恩赐,是令人愉悦的礼物,可奇怪的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并没有给我们带来欢喜,他的离去反而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宋柏劳的话让我不自觉抚上小腹,揪紧了那里的衣物。

“是他自己……”

宋柏劳在白烟后扯出一抹冷笑:“当时家里只有他和夏砚池两个人,哪个动的手,谁知道呢?”

他用了一种十分暧昧,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说法。仿佛一本侦探小说,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这个扭曲的世界,他没生下来也好,省得多一个人遭罪。他说他终于能够解脱,去找他的爱人和孩子了。哈,到最后,他们倒是一家三口团聚了。”

“你知道这件事最可笑的点在哪里吗?在于十几年前将他们关在一间房间里的老家伙们,始终不觉得他们做错了什么,甚至连骆青禾和夏乔他们自己也……”宋柏劳越说越愤怒,眼里几乎要冒出飞溅的火花。

他望着我,那目光极其不善,让我生出不好的预感。我意识到他的怒火莫名其妙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往后退去,想要离他远一些,他却先一步抓住我的头发,粗暴地将我拽向他。

“而你,曾经也做过和他们一样的蠢事。”他另一只手夹着烟,灼烫的烟头巡视着我的脸颊轮廓,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落点,“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天的自己。失去尊严,像只野兽一样为欲望驱使,留着涎水,在狭小的器材室内疯狂想要标记一个我根本不想标记的人。”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脏就抽紧一分,同时又因为颊边的烟,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你怎么还有脸说喜欢我?”他凑近我,犬牙若隐若现,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穿我的喉咙,“喜欢又为什么要做那么令人厌恶的事?”

他实在是将我问得哑口无言。

朱璃设下陷进前是不是做过一番调查,不然怎么会这么正好的戳中宋柏劳的爆点?

难道也在他身上装窃听器了吗?

“对不起……” 我七年前那样解释他都不信,现在就更不用说了。他这般暴躁,我再说些在他看来像狡辩的话去刺激他,无异于惹他发怒,自讨苦吃。还不如老实点知错认罪,也好让他无处发作。

发间的力量一点点加重,我吃痛地微眯起一边的眼睛。

宋柏劳怒视着我,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我以为他要再说些什么,或者再骂我两句。可忽地,颊边的烟挪开来,头发也被松开。他退后一步,将烟头丢到脚下踩灭,之后一把夺过我手上的止咬器,边戴边往门口走。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我回过神时,他已经消失在转角。

我站在阳台上,不用多久就看到他大步踏出门,开着车绝尘而去。

不受欢迎的孩子……

腹部的纹身在掌心下隐隐跳痛。宋柏劳这样讨厌我,要是知道我和他还有个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是不是也会觉得,他没有出生就好了?

“龙宫”的完成耗费了我不少精力,我休息了好几天才缓过劲儿,期间没再直播也没上网,就在家陪宋墨玩泥巴。

玩泥巴就是字面意思,他的家庭教师希望他能体验远古人类的生活,用泥巴制作一些日常用具,还要写心得体会。

“我觉得这次这个碗不错,最起码值两块肉。”搓着手上的泥,我用肩膀蹭了蹭鬓角的汗,对着阳光下的一排泥碗泥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宋墨手里拎着一只小铲子,脸上左一块泥右一块泥,蹲在我身边也开始笑。

“一块给你,一块给我。”

肉都没影呢,他已经想好怎么分了。

“墨墨最近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了,再也不是闷屁虫了。”我用脏手刮了刮他的鼻子,他闪避不及被我刮了一鼻子泥,气呼呼地站起来冲我举起两只小泥手就要扑过来。

我连忙躲开,一大一小就在院子里玩起了你追我赶。

“宁先生!”九嫂站门口冲我招手。

我朝她那边跑过去,停在她面前,宋墨不查撞在了我身上,被我一把抱起来扣住了两只小手。

“休战好不好?”我将他倾斜下来,表面商量,实则威胁。

“好!”宋墨咯咯笑着,倒也十分听话,说休战就真的一动不动了。

我将他抱正,喘着气问九嫂:“怎么了?”

九嫂道:“山下来了位向平向先生,吵着要见您。您看是请他上来,还是直接赶走?”

虽然我有想过向平早晚会找来,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请他上来吧。”我将宋墨交给九嫂,让她带着孩子先进屋。

想着向平应该也不是来做客的,我就直接在室外见了他。

与上次墓园一面相比,他看起来憔悴不少,下巴上胡子拉碴,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

九嫂叫其他佣人给我送了干净的湿毛巾过来,我边擦手边冲向平道:“不好意思这幅样子见客。”

他阴沉着一张面孔,十分的沉不住气:“宁郁,我都找上门了,你也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仔细擦着手上的泥巴,将雪白的毛巾擦成了一团灰黑。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一幅我欠他五百万的态度。到底是我面瓜当久了才促使他这样肆无忌惮,还是他蠢人无畏?

“我想要洗去污名,让大家都知道我没有抄袭,我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我看向他,“就是这么简单。”

“你提出的那些赔偿金额我们根本就给不起,你是想让我把许美人卖了赔你吗?”他怒瞪着我,“那可是我爸的心血。宁郁,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