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指了指一旁还躺着的北鼻,一迭声地道:“你们打死他吧!大哥你们打死他吧!我从此以后就当没这个兄弟!”
“只求你们给我一条活路,给我一条活路吧大哥们……”
甄二嗤笑一声,道:“这么说,他才是主谋,你们两个之中他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了?”
“是是是!”
南辕连声道:“小的除了赶车之外没什么别的本事,所以一直都不受重用。”
“但是北鼻不同,他身子特别软,想怎么弯怎么弯,加上长的白净好看,所以行骗的时候从无败绩,还总能钓到大鱼,因此来了没多久就已经比我更受赏识了。”
“可能……可能也正是因为从来没失败过,所以他这次被小公子的马给拆穿了,心里特别不忿,想让我帮忙打断马腿给他出气。”
宁玥一听,这还了得?竟然想打断她皮皮虾的腿?!
皮皮虾亦有所感,哒哒哒的往前走了几步,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往外喷气。
站在前方的余刃淡淡的往过扫了一眼,一人一虾同时缩了缩脖子,又乖乖退了回去。
余刃这才去问南辕:“依你所言,你们两人还有别的同伙了?”
南辕愣了一下,旋即讪讪地笑了笑。
“不……不算同伙,只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所以……所以偶尔聚聚。”
“同道中人?”
余刃轻笑一声,让程文松将仍旧昏迷的北鼻弄醒。
北鼻迷迷瞪瞪地醒来,第一感觉就是疼,疼的要死。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鼻子,结果只轻轻碰了一下便嗷嗷叫着哭了出来,越哭越疼越疼越哭。
“哭你娘啊哭!”
齐玖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北鼻吓得往后一缩,循声看去正对上余刃的视线,眼泪留得更凶了,却偏偏不敢发出声音。
余刃也不急,待他稍微平复一些之后才沉声开口。
“你这同伙刚刚供述说欺负我们弟弟这件事是你主谋并指使他做的,是也不是?”
男人赶忙摇头:“不是,不是,是他,是他!”
因为鼻子被打断了,说话时瓮声瓮气的发音并不太清楚。
南辕气地瞪眼反驳:“北鼻!你别太不要脸了!这件事原本跟我就没有关系,若不是你逼我,我何苦多管闲事!”
北鼻张口想解释什么,却被余刃抬手打断。
“谁是主谋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你们欺负了我们家弟弟是事实,那么总要有个人为此付出代价。”
说着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刀柄。
北鼻差点儿又哭晕过去,却听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给你们个机会。”
“关于你们两人的其他同伙,你们谁说得越多越清楚我就放过谁。”
“反之……另一个人就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北鼻一听,还以为南辕已经说了一部分了,张嘴就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南辕见状哪还顾得上隐瞒,只怕自己说的比他少,争着抢着一起把同伙全给出卖了。
北鼻虽然仗着自己的长相初来乍到便能混的如鱼得水,但到底不如南辕这个已经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最终真正有用的消息都是南辕说出来的。
原来他们这一行人是个团伙,头目据说是个十分狠辣的人。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但是听说他十六岁的时候就杀过一个大官,被官府追杀的时候不慎被砍掉了一只耳朵,所以大家都称他为……”
“一只耳。”
宁玥与众人齐声接道。
诶?
南辕抬头:“大哥你们知道啊?”
宁玥也是一脸诧异:“余大哥你们怎么知道?”
余刃看了她一眼:“这个人前些日子截了我们一批货,我们正在追查他。说起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东子也纳闷道。
宁玥扯了扯嘴角:“我……猜的呀,一只耳朵就叫一只耳嘛。”
这样啊……
东子点了点头,仿佛又学到了什么。
余刃看了她一会儿也不再说什么,又去问那叫南辕的人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