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施长悬也默认的样子,大家都要以为谢老师又在和大家开玩笑了。
等到所有人早餐都吃完了,再看过去,才看到商陆神果然胳膊和之前比动作变了,原本是直着,现在弯了三十度。
“喔喔!厉害厉害!”
“真的有动……”
“哎去开门了。”
大家惊叹完也就各做各的事情去了,经历过那么多以后,耳报神能动这件事神奇是神奇,不至于让大家把工作就放下。
商陆神则气咻咻地道:“怎么不看完,我还没有叉到腰呢!”
施长悬:“……”
……
这日张道霆给信众讲经时,山鸡和大黄跟过来听了。
张道霆心中澎湃激动,不急不慢地继续讲完经,才去找谢灵涯。
谢灵涯这时候正在做纸衣呢,他给那些唐兵烧的纸衣都是自己做的。用各色纸剪裁好再拼贴起来,念过经了方烧下去。谢灵涯不知道那些唐兵的具体姓名,故此都是请阴庙力士代为转交,他们是干惯了这种活儿的。
张道霆帮谢灵涯裁纸,眼神非常恭敬。
谢老师真神,结交的小动物都这么聪明,从狐狸到土鸡,也知道向道啊。当然,这其中会不会也有一点他自己的优秀之处呢?比如他讲经的水平提高了,对它们有那么点吸引力?
“就那么乖乖地听我讲经啊,我就知道,一看山鸡哥的眼神就是有悟性的!”张道霆感慨道。
谢灵涯望天想了想:“你看有没有可能只是找你要东西吃。”
张道霆:“??”
张道霆转瞬间想到,道观就这么大,连日来,许多人都知道抱阳观多了两只散养鸡了。本来道观里就有菜地,再多两只鸡,画风还挺符合,一派田园风光。
而张道霆的摆拍内容,除了礼神讲经,浇花浇菜,又多了一个喂鸡。
张道霆悲催地道:“难道说我想多了,它们只是养成了习惯,觉得跟着我有吃的。”
谢灵涯不忍心地道:“恐怕是这样……”
就算山鸡哥再怎么升华,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知道听经了吧,那几只有灵性的狐狸也不过如此,修炼速度没这么快的。
张道霆:“……”
谢灵涯又安慰了一下张道霆,然后去找方辙了。
方辙回来给商陆神做了个义肢,自己也休息调养了一番,就专注于研究那只收来的玄豹了。
因为幽都之山的隐蔽性,这种生物在过往少有记录,几乎是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没什么参考资料可言。方辙试图将它钻研透彻,好设计出来适用的工具。
方辙的思路和目标是,玄豹和幽都之子同出幽都山,身上相当一部分组成物质是一样的,且王羽集也说玄兽们对幽都之子有些尊重,看来隐隐有感。那么,能否造出一个工具,通过这种感应,找出来对方在哪里。
已知玄兽们的大本营可以排除,剩下的,说不定就是幽都之子的方位。
可是这个项目现在一筹莫展,难度太高了,幽都之子毕竟还可以隐蔽,而单靠那种冥冥之中的感应,还不足以牵引出方位。
方辙思考得头发都一把把掉了,海观潮吓得给他配生发药。
最后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可能还是得靠集思广益。
施长悬家曾有人结交过其他《鲁班书》传人,他们找到其他人,希望能就此事合作,研究开发出寻找幽都之子的装置。
据说,他们现在打算把目标先定的稍微小一点,一步步完成。越是急,越不能抱着一口吃成大胖子的想法。先尝试一下,是否能利用这种感应来报警。比如,幽都之子出现在装置的百里范围之内,出现警示。如此一来,即便不能一次到位,相比此前毫无头绪地大海捞针,也算极大的助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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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事暂且不提,恢复过来后,谢灵涯请方辙抽空和自己走了一趟——他去幽都之山以前,就答应了米校长,去给学校新修的宿舍楼看风水。
他领着方辙见米校长,只说是自己舅舅故交的后人。米校长如今已经知道谢灵涯从他舅舅手里接过的事业,按照常人想法,谢灵涯厉害他舅舅肯定也厉害,他舅舅结交的朋友一样厉害,朋友的后人自然也是高人。
米校长客客气气地和方辙打招呼,带他们去看要盖新宿舍楼的地。
鹊东学院很大,新址在最南侧了。
路上米校长还饶有兴味地道:“从前我也听过一些别的学校的传言,比如某校因为地价便宜,买了曾是墓地的土地建校,但是施工的时候一直不太顺利,学校入校后,也怪事频频。大晚上的,女寝厕所总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待人进去一看,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后来,他们就将男女宿舍对调,让男生住到那儿去,用旺盛的阳气镇压一下。”
不过,像这样的事米校长以前听归听,别人折腾别人的,反正他不以为意,也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直到现在观念改变了,回味起来从前听过的事情,忍不住琢磨起来。
谢灵涯听罢说道:“听起来虽然简单粗暴,但倒也有可能。”
方辙在一旁暗暗吐槽,哇,谢老师也好说别人简单粗暴……
走到那处时,谢灵涯发现难怪之前米校长说不急,原来这地学校买来,上头的旧房都还没拆干净,正在进行中。
见到米校长来,自然有工程负责人来给他打招呼。
原本学校起宿舍楼,就是非常简单,一排排方方正正盖楼呗,来者姓常,也不知道米校长怎么转了性,开始想找人看风水了。
眼下见了正主,更是心下叹息,一个年轻漂亮,让人怀疑是花瓶,另一个更“好”,腿脚不便。若是真的有大能耐,怎么连自己的脚也保不住呢?
常先生小声对米校长说:“米校长,这两位,能行么……”
米校长笃定地道:“确实是高人。”
常先生知道米校长以前不迷信,并不觉得他乍然信一定是被什么高人扭转了看法,反而觉得是不是没见识过多少骗术,一下被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