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直男想出个大概,谢灵涯已经自然地走向浴室,水龙头,“哦,就是要放下一水,热还是热的。”
那同学站在门口,又看了几眼他们的床,很想问,但是看看施长悬面无表情,又不敢问,最后讪讪退出去了。
等他走了后,谢灵涯靠着门说:“我都跟你一起来了,床也拼了,你同学到底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敢问啊?”
施长悬失笑。
今天上山后已经比较晚了,明天才去山顶看雪,下午在本地的少数民族家里做客,吃饭,也是向导安排的。
其他人都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谢灵涯和施长悬全程一起活动,也始终没人说一句你俩怎么那么基,调侃都没有。谢灵涯都要怀疑施长悬平时在系里,做人到底是有多严肃了。
晚上就没什么活动了,全都聚在一个房间里玩牌、吃零食。
“明天早上先过来把军大衣领走哦,到上面会更冷。”组织活动的学生说道,这些军大衣都是他在山下租了带上来的,上头可没有卖或者租。
衣服都堆在他这里,包括其他物品,在角落里像小山一样。
他说着,还翻了翻那些衣服,“要不今晚就拿走。”
他的手按在衣服上,忽然感觉手下什么东西一动,就像衣服下面有活物一样。
毫无准备之下,这人身上寒毛都一下立起来了,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其他人没感觉,问他:“怎么了?”
他咽了口口水,“那下面……好像有什么在动。”
所有人齐齐后退,女孩子更是一下跳床上去了,“我靠,不会是老鼠吧?”
“衣服里有老鼠??”
“好像比老鼠要大点儿……”这人两眼发直地道,他看看自己的手,想到刚刚那手感,还有点毛毛的。
“山上有点小动物,奇怪什么。”另外一个胆大的男生走上前,手里还拿着凳子,一下把衣服就掀开了。
陡然一下,一物直立而起!
“啊啊——”
尖叫声响起。
那衣服之下,竟然是一条成年男子手腕那么粗的蛇,身上是黑黄相间的花纹,被刺激到一般一下立起上身,嘴巴张开露出了尖利的牙齿,蛇信吞吐。
饶是胆子再大,那男生也一丢凳子跑开了。
蛇是不能受刺激的,躲开凳子的同时也受惊了,在地上游动起来。
离门近的夺门而出,剩下的来不及,则是全都站在床上或者桌子上——哦不,除了谢灵涯和施长悬,他们还站在原地没动。
谢灵涯甚至开口说:“大冬天的,蛇都冬眠了,只有家养宠物蛇和动物园里的,才不会冬眠。”
大家寄希望于夺门而出的同学能够把招待所的人叫醒,山上的村民肯定知道怎么对付蛇吧?他们看谢灵涯两人还站在地上,且在惦记这个问题,都要急了,那蛇还在乱窜呢,“你快爬上来啊!”
“蛇也会爬的啊。”谢灵涯一副不急的样子,看着那个组织的同学,“山上这么冷,是不会有蛇苏醒的,这条蛇可能不是山里的。”
“你,你什么意思啊?”他们有点傻了。
谢灵涯继续看着那人,“蛇类一般要冬眠到春天,反倒是最近杻阳天气回暖,也许有的蛇会误以为春天到了醒来——我是说,它有没有可能,从出发时就一直藏在那些衣服里取暖?”
这一瞬间,那同学身上的寒毛比刚才猛然见到蛇,竖得还要更多了。
谢灵涯分析得实在太细致了,他乍听根本找不到漏洞,的确这招待所他进来时还四处看了,怎么突然有如此大的蛇溜进来,外间老板的母亲就一直坐在门口织毛衣,不会看不到啊。更别提之前去少数民族家里时,他们还说有自制的草药,挂在门口蛇虫鼠蚁就不爱进来。
一想到一路上蛇可能就在车里,甚至可能就是他搬进车的,他就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此时,那条蛇发现了唯二还在平地上的生物,呈s形向它们游来。
同一时间,外面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是招待所的人赶来了。
众人惊恐地看着两人不闪不避,那蛇直冲过来,谢灵涯甚至半蹲下来……
大蛇嘶嘶游到谢灵涯面前,脑袋一抬,随即就是一个急停,然后猛地掉头往回游,速度好像更快了,就像是后头有什么在追它一般。
众人:“??”
招待所的老板手里拿着棍子已经进来了,看到那么大一条蛇,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来的蛇,花纹我都没见过。”
他这句话好像更印证了谢灵涯之前的猜测,那个疑似把蛇连带衣服一起装进车里的同学,差点要晕过去了。
老板用雄黄水喷蛇,又用木棍把它卷起来,拿网兜住,警报这才算解除。
但是比起这山间土方法捉蛇,更让大家震惊的还是施长悬和谢灵涯刚才的临危不惧,或者应该说胆大包天吧。
“难、难道是因为那张入山符?”有个女生弱弱地说道。
说完之后她就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
倒不是质疑,而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啊,抱阳观不就是以符闻名的吗?
还有,学校最近一直有传言,说校长曾经请本校的道士去看新宿舍楼的风水,施工也是按照大师的话。
别的系学生不清楚,他们哲学系还能不知道么,就宗教专业有道士!还有谢灵涯这个不是道士胜似道士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自己那张入山符,难道说刚才他们不躲,那蛇也是不敢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