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要让洛闻歌知道什么叫天子盛怒,什么叫不能随意糊弄当今天子,要好好给洛闻歌上堂课。
怀揣这种心思的萧毓岚,走起路来犹如带风,苦得李公公觉得陛下越发难琢磨了。
还在去宫内路上的洛闻歌打了个哆嗦,捂紧小手炉,往狐裘里埋了埋脸,这天可真冷。
依靠车门闭目养神的洛安忽然睁开眼睛,挑开车帘看向外面,映入眼内的是挂着谢字灯笼的朴素马车,洛安认得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谢温轩。对方向跟他家公子不对盘,少有在街上碰见时候,更别提在早朝时相遇,今日还是头遭。
洛安心生警惕。
洛闻歌抬眸瞧见洛安被烛光映照稍显阴沉的脸,藏在袖子里的手轻拉开窗帘,对上谢温轩平静冷淡目光,他眉梢轻挑,回了个笑,谢温轩则回以轻点头,双方相安无事同时放下窗帘。
洛闻歌轻声:“让他们先走。”
谢温轩也这般早去宫里,必然是有急事,让让道也无妨。
“公子!”洛安不满喊道。
洛闻歌垂眸暖手:“嗯,让让吧。”
洛安有话说不出来,对马夫轻声交代后放下车帘,小声怀着愤懑道:“公子,他素来看不上你,还总阻挠你办事。”
洛闻歌叹了口气:“洛安,咱们不能以己度人,他怎么样是他的事,我该怎样是我的事,让个路而已,不是让条命,别气也别急,公子我再睡会。”
“公子你!”洛安话音未落,瞧见他安然闭眼,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暗自生闷气。
洛安觉得自沈姑娘入宫后,他家公子就变了,让他无法看穿,更没法揣测。
也许这便是世人常说的,历经磨难,浴火重生吧。
待洛闻歌到等候早朝的平和殿偏殿,里面清冷如斯,理所当然没见到先行步的谢温轩。洛闻歌捧着小手炉靠在炭火边,静候他人来。
只是洛闻歌没料到最先来的会是年过五旬的阁老沈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