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叔话说的这般诚挚,朕不好拂面子,只能应下。”萧毓岚不好意思道,认真看着洛闻歌交代,“洛大人可听得清楚,回头拟张礼单给云王叔,朕记得云宁土地肥沃,草原广阔,盛产香甜大米,战马也闻名宁朝内外,到时候可真要云王叔破费了。”
云王听得心在滴血,原本说得是客套话,却被萧毓岚当了真,不知道会被挖走多少宝贝。
云王这时特别希望洛闻歌只听听不较真,然而云王愿望注定落空。
洛闻歌以比萧毓岚还认真的态度道:“陛下,此事臣得与户部好好商讨才能拟礼单,怕是要费些时日。”
萧毓岚眼盛满笑意,洛闻歌很懂配合,让他很喜欢,遂沉声:“无事,总归在诸位叔叔们离京前能拟出来吧?”
洛闻歌做沉思状,瞥见云王满脸肉疼,忍笑:“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如此甚好。”萧毓岚抚掌含笑道。
有云王这等前车之鉴在,蜀王及淳王也相继表态,说上了年纪,为征战北疆做不出其他贡献,只能出些银钱及粮草。
待让李公公领走三位脸色青紫、内心满是苦楚的王爷,洛闻歌与萧毓岚对视而笑。
没曾想过在致对外方面,两人会有如此默契,当真个敢说个敢配合。
待笑完了,萧毓岚让人将茶桌撤去,走到榻边坐下,指着面前小矮凳:“坐吧,朕说点你这几日没查到的事。”
洛闻歌顺从坐下,洗耳恭听。
“知道襄王为什么愿意交出襄宁军权吗?”萧毓岚问。
洛闻歌查过几位藩王的资料,对襄王江迦年印象颇深。年少时只身人入敌方阵营,单杀对方将领,浴血奋战而出,因此战成名,后协助先皇打过数百场战役,半辈子在马背上奔波。十年前因削藩事心存不忿,凭借手里握有以敌百的襄宁大军强势压城。
当年气势如虹,谁挡杀谁的战神如今为何主动放弃军权,别人或许不得而知,身为临江楼楼主的洛闻歌却心有数。
“他今日提到过两月下落不明的儿子,是跟这不拘于朝堂的世子有关吧?我听闻那世子心游历江湖,不问权谋。而襄王在几位王爷里年纪最长,战功也最为显赫,因此也最为容易招惹祸端,若后继无人,襄宁大军不能继续为己所用,那如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与其等人逼迫他交出军权,倒不如交给陛下。”
萧毓岚颔首,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