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使听出点不对来,纠正道:“我是让你去尝试解蛊,不是让你去搅动风云,北疆不比宁朝安宁,你若在那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救你?”
洛闻歌被说得极为短促笑了声:“院使放心,我肯定以性命为先,就算想搅动风云,也会在解蛊成功后再动手。”
院使一辈子痴心医术,实在无法读懂他们这些为官者想法,边摇头边起身:“我多话了,不该和你说这些。你啊,就是个不能消停的主,陛下做得对,就把你这么关着养。”
“我啥也没干呢。”洛闻歌倍感冤枉,还想和院使多说两句话,就见小药童捧着托盘进来了。
熟悉的药味,熟悉的小脸蛋,让洛闻歌知道完整的一天又要从嗜睡开始,他别无他言,只问:“真不能给我点蜜饯?这药也太苦了。”
小药童龇牙,露出少了两颗大门牙的笑:“不能,老师说吃蜜饯会影响药效,公子还是早些用吧,凉了药会更苦。”
洛闻歌端起小白瓷碗,敛眸看里面黑漆漆地药,痛苦皱眉,抵不过一口气全闷了。
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喝下这东西的,总之喝完之后,躺在床上又觉得轻飘飘,思绪渐渐昏沉,耳边传来院使和小药童的对话声。
“大哥哥那么大,吃药还要蜜饯,为何老师每次都不准我吃?”小药童疑惑问。
“那是因为你大哥哥喊苦有人能疼他一辈子,你喊苦,老师给你糖吃,也就甜个一阵子,往后又没了,短暂拥有很痛苦,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拥有过。”院使小声说。
小药童似懂非懂:“老师是想锻炼我吃苦耐劳精神吗?”
“你可真聪明…”
在往后的话,洛闻歌听不见了,识海睡过去,他也就跟着安静入睡,对身边发生的人事一概不知。
萧毓岚止住小药童行礼,视线停在脑袋枕着胳膊,睡得天昏地暗的洛闻歌,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到他。
“他怎么样了?”
院使让小药童先下去,和萧毓岚往窗边走,到个既能看见洛闻歌又能好生说话地方。
“恢复得还不错,就是心不太静,老想知道外面的事。”院使说,窗外太阳明媚起来,晒得人暖烘烘的。
这符合洛闻歌性子,天生就消停不下来,这时本该是他暗中操控最后时候,能消停下来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