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现在没了王家,没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老太君,如果连你都没有了,你觉得她斗得过贺天澜?”贺芸反问。
贺天耽的手越拽越紧,随即在桌面上重重捶了一下,“可恶,还想要老子性命,老子首先让他活不成!”
贺天耽说完又反应过来,警惕地看向贺芸,“你是不是故意挑拨,想看我们鹬蚌相争,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随便你怎么想。”贺芸一面说着一面瞟向窗外,这个位子,能够清晰地看到外面的街景,茶馆外面,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贺芸站起身,“你记住,我并非有意帮你,只不过是不想看到贺天澜一支独大罢了!”
贺天耽皱眉看着贺芸,没有说话。
“言尽如此,走吧。”贺芸回头看了一眼贺天耽。
贺天耽这会儿心烦意乱,也没空想其他,听贺芸说走,恨恨地又捶了一下桌面便起了身。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在楼梯口碰上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位丫鬟。
贺芸站定脚步,正好将她上楼的空间挡住。
“竟敢挡我家夫人的路,还不赶紧让开!”女子身后的丫鬟趾高气扬地道。
“夫人?哪家的夫人?”贺芸浅笑,“我倒是觉得夫人的面向有些熟悉,似乎,在春华楼见过。”
女子身后的丫鬟顿时面色酱紫,作势要上前教训贺芸,好在牡丹抬手拦住了。
丫鬟虽然没有上前,但还是气势汹汹地说:“我家夫人是太子府上的,识趣地就赶紧让开去!”
贺芸方才在窗外看到的,便是太子府的马车,而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正是曾经想要“伺候”自己的牡丹。
一年不见,牡丹的姿色更胜了几分,再加之精心打扮,妆容大方、富贵,当真有几分贵夫人的感觉。
牡丹原也没见过贺芸的女装扮相,一开始并未认出贺芸,倒是在贺芸点破她的出身后,才慢慢看出来。
“无礼,退下,这位是战王妃!”牡丹扭头呵斥身后的丫鬟。
丫鬟一听,顿时脸上苍白,连忙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道:“奴婢见过战王妃,奴婢知错,请王妃饶命。”
贺芸低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本宫要你的命做什么,既然说错了话,便掌嘴吧。”
掌嘴,是宫中常见的惩罚,丫鬟立马抬手自己掌嘴。
贺芸不再看她,而是稍稍侧身,将站在自己身后的贺天耽让出来,语气平淡地说:“贺天耽,我遇到了熟人,今日就不与你多说了,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
贺天耽眯了眯眼,狐疑地看了一眼贺芸,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他不认识牡丹,又听说是太子府上的,没了好印象,冷眼瞥了一眼牡丹,便摔袖离去了。
牡丹的目光追着贺天耽看了一会儿,才回过身给贺芸请安,“妾身见过王妃。”
贺芸扫了她一眼,神色平静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毕竟,二人本就没有停下来说话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