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芸慢慢憋住咳嗽,缓了一会儿,才舒服些,于是继续说:“臣妾不是婉玉公主,但是却鬼使神差地得了一些婉玉公主的记忆,故此记得娘娘您的喜好,已经婉玉公主跟您说的一些话。”
皇后的神情有些茫然,似乎并不能完全接受贺芸的这个解释,但嘴上却说:“怪不得,你做的事都那么像玉儿。”
“皇后赎罪,臣妾不是真心要学着婉玉公主来欺骗您,来博取您的喜爱的。”贺芸试探着握了握皇后娘娘的手,“婉玉公主死的那日,正是臣妾被兄长迫害,调入荷花池生死未卜的时候,那个时候,臣妾的神识就仿佛是一只幽魂,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婉玉公主的体内,所以得了婉玉公主一些记忆。”
“但是臣妾在公主身上并未停留多久,便被人杀害了,之后臣妾的神识便回到了自己体内,但是臣妾一直记着死前的那一刻,下定决心这辈子要进宫帮婉玉公主报仇。”
皇后越听越觉得太过玄乎,但是对贺芸的话又十分相信,因为实在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那你知道是谁杀了玉儿?”皇后问。
贺芸摇摇头,“臣妾当时睁不开眼睛,看不到那人的面貌,但是记得那人的手,是一双养尊处优的女人的手,而且袖间还带着奇香。”
贺芸说着看向皇后,“娘娘,婉玉公主是被人掐死的,并不是像珍贵妃说的那样是被人毒死的!臣妾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才会对珍贵妃产生怀疑,所以常往冷宫去。”
“玉儿她……是……被人掐死的?”皇后惊恐地望着贺芸,整个身体都瘫软了下来,顿时泪如泉涌,“玉儿她……”
“本宫那些日子旧疾复发,头疼的厉害,几日都下不了榻,”皇后开始了回忆,“期间玉儿来见过本宫一次,本宫瞧着她的样子似乎有心事,但她没说,本宫又没有精力多问,却没想到,本宫等来了玉儿的死讯。”
“本宫伤心欲绝,故此又大病了一场,彻底地下不了床,连玉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若不是珍贵妃胡言乱语,本宫永远都不会知道玉儿竟是死于非命。”
“娘娘,逝者已矣,您节哀,切莫再伤心了。”贺芸伸手握住皇后的手安慰她道,“当下最应该做的,便是找到杀害婉玉公主的凶手。”
皇后噙着泪点了点头,“嗯。”
“但是连你都未能看清凶手的模样,我们如何能找到凶手呢?”皇后又问。
“虽然臣妾不知道,但是珍贵妃似乎知道些什么。”贺芸于是说。
“她?”皇后对珍贵妃还是喜欢不起来。
贺芸便说:“臣妾对那人袖间的香味记忆尤深,故此在入宫前便让家中商队四处寻香,终于在南方的一座山间村落里寻到了这种香,于是臣妾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便带了些在身上,巧合地被丽妃闻了出来,于是臣妾才知道了冷宫里的珍贵妃。”
“其实珍贵妃并没有疯,她故意装疯卖傻就是为了引起您的重视,让您彻查婉玉公主之死,臣妾看来,她肯定知晓什么线索,只不过她一直说杀害婉玉公主的人太厉害,臣妾孤身一人对付不了,要臣妾得了皇后的信任她才会告诉臣妾。”
贺芸说着看了一眼皇后,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皇后娘娘,臣妾这些日子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您事情的真相,告诉您婉玉公主的死另有原因,宛如在您快要愈合的伤口上再洒一次盐……”
“不,你不必自责。”皇后打断贺芸的话,双手拉住她的手,“本宫得谢谢你,为了玉儿,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到宫中来。”
贺芸望着皇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嘴角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