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匆匆应了一声,一行人围了上来,包小惜拿走她的手机,化妆师和服装师给她补的补妆,整理戏服的整理戏服,紧张的拍摄工作又开始了。
晚上,九点多,林导宣布今天收工。
阿诚将车稳稳的停在楼下,包小惜从车窗里探出头:“乔暮姐,要不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没几步路,你们早点回去休息。”乔暮一手提着包,朝包小惜和阿诚摆手,踩着高跟鞋往大楼内走去。
保姆车开走了。
乔暮又累又困,她大病初愈,又有拍了一天高强度的戏,身体难免吃不消。
进了公寓,手机在这时进来一个视频电话。
“戏拍完了?”男人刚硬立体的俊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嗯,拍完了。”她低头蹬掉脚上的高跟鞋,随口问她:“你呢,也忙完了?”
“还没有,还有些文件要看。”他起身从办公桌前站起来,换了个角度站,似乎立在窗前,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城市灯火,看上去他好象住在山上。
傅景朝懒洋洋的背靠在窗台边上,少了彼此的面对面,却丝毫没有减少他强大的气场,“今天靳言玺有没有约你出去吃饭?”
“有。”她未说完,瞬间感觉到整个手机像结了冰,忙说:“我拒绝了,说我最近都很忙。”
“嗯,乖,还算听话。”他满意的眯起黑眸:“我出差回去给你带礼物,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又不是你的宠物,要什么奖励?”她气呼呼的说。
他低低笑出声来:“谁说只有宠物才能有奖励?我就不能给我爱的女人带礼物了?”
爱的女人?
乔暮呼吸有些困难:“你说谁?”
“除了你,还有谁?”
她是他爱的女人?那他妻子呢?
照她的猜测,他隐婚无非有两个理由,一是对方家世不好,他喜欢对方喜欢得不行,出于保护,没有公开,二是他和对方是联姻,对方背景强大,不喜欢抛头露面。
乔暮很想反问他,可话堵在喉咙口发不出来。
那晚,她承认还忘不了他,他却没表达自己对她是什么意思,今天突然说她是他爱的女人,她有点摸不透他的意思。到底是逢场作戏,花言巧语,还是真心待之?
总之,他结了婚是事实,他这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心脏缩抽的厉害,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生怕他再说什么,她会脱口而出。
其实,说出来也好,可之后呢,如果他的答案与她猜想的一致,而她又做不到从内心里真正拒绝他,她要怎么办?
又要面临一次分开吗?
上一次分开是两年,这一次,恐怕就是永久了。
人生没有多少个两年……
说到底,是她对这段感情过于贪心和希翼,原本已经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再次能重逢,能重新在一起,这是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乔暮,你不能当可耻的第三者。
你是当妈妈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孩子看在眼里,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和傅景朝不会再有可能,放弃吧,给自己留点体面,留点尊严。
也给睿儿留点生路,傅家长辈已经知道她是睿儿的亲生母亲,睿儿的后妈说不定也早知道了,她要是和傅景朝纠缠不清,睿儿在后妈那里的日子会很难过。
“暮暮,怎么不出声了?嗯?”屏幕里,男人冬夜寒星般的眼眸盯着她,用性感磁性的嗓音唤她。
乔暮与他对视了两秒,仓促的转开视线:“傅景朝,我和你一起去看睿儿,不代表我默认了我愿意继续和你纠缠,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翻脸了?”他微垂着眼帘看着屏幕中的她,声线变得又沉又暗:“让我来猜猜,你是不是对靳言玺产生了内疚心理?又想和他继续交往?或是,我让你的剧得以被重审通过,所以你就想利用完了把我推开?”
“傅景朝。”乔暮肩膀有点发抖:“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卑鄙的女人吗?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所以又何来我利用完你推开你一说?”
“哦?”他身体动了动,像是换了站姿,灯光照在他身上,令人看清他身上并非是平常的衬衣西裤,而是一身迷彩服,慵懒中透着猎豹般危险的气息,“你既然不稀罕,那我就再跟广电那边的领导打个招呼好了,至于你,以后就不用再见睿儿了。”
“傅景朝,你不能这么做!”
“我能不能这么做,是我说了算,由不得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告诉我,你突然翻脸的真正原因。”
她紧捏起手指头,“傅景朝,我不可能把这一辈子的时间耗在你身上,女人的青春有限,我想趁年轻找个好归宿,我终将会嫁人,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就当看在睿儿的面子上,可以吗?”
“暮暮,我郑重的告诉你一次,只要我活着,你不可能再嫁给别的男人。”屏幕里,他笑得阴冷寒气森森。
乔暮拨了拨长发,低淡的笑:“我就算嫁了人,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还是弄死我丈夫?”
傅景朝锐利如箭的眸光泛起深意:“相信我,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这句的弦外之音,乔暮没去理会,无非是他说她不可能嫁给其它男人。
她觉得既愤怒又好笑,他凭什么有这种自信,他既然结了婚,不管有没有感情都应该忠于婚姻,怎么能鱼与熊掌兼得?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现在很累,挂了。”她准备结束视频。
傅景朝隔着屏幕看着她这张阴晦在光影中的精致脸庞:“后天我回去,我们当面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