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竟有比卖盐更一本万利的。
陈凯之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个师叔,我是既鄙视他,觉得他心术不正,又羡慕他,恨不得也跟他学几分本事才好,师叔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之间,已到了夏日,此时即便是燕京,也能感受到一股炎热了。
胡人的使节依旧还没有来,这使燕成武在这燥热的时节里,多了股烦躁。
人就是如此,从信心十足到期待,最后又开始自我怀疑,这一切都只是时间的过程。
只是作为大燕天子,燕成武只能让自己相信,并且耐心地等待,倒是洛阳那儿已来了消息,他对谈下来的火器价格,还算满意,这毕竟是北燕能够承担的范围。
想到反正即将要征倭,到时靡费的钱粮无数,这些银子,倒不算什么,若是能派上大用场,就更好了,所以他很快便命人同意了这一场买卖。
虽是了了一桩心事,他心里依旧焦虑,于是便不免想找方先生来谈谈心,总觉得不见见方先生,让方先生给他鼓鼓气,他便有些不自在。
现在的燕成武,对方先生已经完全放心了,从那洛阳的张昌秘奏来看,方先生和陈凯之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还有嫌隙,这就杜绝了方先生与陈凯之背地里有什么交易的可能。
方先生……越发使他信赖了。
这时,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到了勤政殿,燕成武一身冕服,显得很是威严,他愈发有帝王的气象了。
看着进来的小宦官,燕成武淡淡地道:“怎么,方先生没有来?”
“陛下,先生昨日去潭柘寺观景了。”
潭柘寺在燕京以西,距离燕京有百里,不过香火倒是鼎盛,便连燕成武也知道。
燕成武不由愕然道:“朕竟是忘了,很早的时候便听方先生说他想去潭柘寺看看,不过……他出了城,可有多带些护卫?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吧?”
宦官有点犹豫地道:“他只带了两个童子去,鸿胪寺以为陛下肯定会派他护卫,所以也没有多问。”
燕成武不禁有点儿恼火:“这就是说,一个护卫都没有?这鸿胪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有些抑郁了,不和方先生说说话,给自己一点信心,或者看一看方先生举重若轻的样子,使自己动摇的心变得坚定,这两日,怕是日子很不好过了。
最后他只得道:“方先生回来,立即报朕。”
说罢,他挥了挥手,意乱烦躁地示意这宦官出去。
却在这时,又有宦官急匆匆而来,一脸惶恐不安的样子:“陛下,陛下……济北王求见。”
燕成武感到意外,他怎么来了?倒是听说他现在伤好了,不过现在却在军中挑选精卒,准备操练新的神机营。
于是燕成武忙道:“请进来说话。”
却见那济北王已是匆匆的赶进来,他一脸铁青,显得十万火急的样子。
燕成武心里一沉,豁然而起:“出了什么事?”
单看这济北王的脸色,燕成武就感到有些不妙起来。
济北王燕承宗已拜倒道:“陛下,胡人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