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独宠 阿白不白 2496 字 2天前

沈灏不闻不顾,任由她捶打,满脑子全是她的香气,她的柔软。双唇愈发含紧,想要靠得更近,一掌推她背,几乎要将自己的身体埋进去。

眼见面前人儿满脸憋得通红,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勾嘴笑:“笨,张嘴呼吸都不会。”

禾生红着眼往后退,胸膛起伏,喘气嘘嘘。

沈灏继续生火烤鱼,窜气的火光,映着他的面容,显得清冷凌厉。“昔日卫家老爷卫有光曾答应我,日后有事相求,定当答应,今天我又救了你,正好落了由头。待明日一出山,我便去卫家提亲。”

禾生惊慌失措,“不可以,不能去提亲!求求你,放了我好吗,你让我做任何事情都行,只除了这一件。”

沈灏手下动作一顿,冷眼看她:“除了这一件,我什么都不要。”

他是个打定主意便要实施到底的人。禾生干瞪着,双目一垂,哗啦啦眼泪又出来了。若提了亲,大府便会知道,铁定不会饶恕她的家人。

沈灏轻哼一声,无动于衷看着她哭。当真是花样百出,诓人不成,转而哭泣,今日他就是要当个铁石心肠的,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

这一整天被人绑着,一路上眼泪就没停过,嚎得嗓子都快哑,直至哭得没有力气再挤出一滴眼泪,禾生擤鼻,对面人串着烤好的鱼递到跟前。

“熟了,吃吧。”

鱼香四溢,禾生却半点胃口都没有。愤愤瞧他一眼,起身整了整衣裙,“我知道你以为我骗你,现如今我也没有法子能让你信了,唯独以死明志。”

沈灏愣了愣,刚回过神,便看见她提着裙角往湖边跑,决绝地往水深处走。

以为使这样的招数,他便会上当屈服吗?沈灏侧过头继续烤鱼,她要演戏,就让她演个够,总之他不看。

不知过了多久,湖中间没有一丝动静了,沈灏心一悬,扔了鱼到水边查看。

白晃晃的月光下,湖水照得通透,隐约见深处有衣裙浮出。

猛地一想起,记载她习性的小册子上,郝然写着“不识水性”四个大字。

糟了,她是来真的!沈灏跳进水里,四处寻人。

捞了许久,好不容易把人给救上来了。看她轻飘飘软绵绵地躺在那里,浑身湿透,倘着一口气,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没了。沈灏心头一紧,又气又恼,压着她的胸膛,动作越发用力:“起来,起来!”

哇啦啦啦吐出水,人总算是醒了过来。哪想清醒第一件事,便是捂紧了嘴,怯怯地瞧着他,生怕被他亲上来。

沈灏怒气大,走到一边踢了千辛万苦才点着的火堆,捡了石块,奋力往水里砸,像是要将湖底砸穿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停不下来。

被人嫌弃到生厌的滋味,他今天总算彻头彻尾地体会到了。她宁可去死,也不愿意嫁他啊!

沈灏戟指怒目,气得全身发抖,回过身寻罪魁祸首,却发现她双手抱腿,蜷缩成一团,脸色异常苍白。

山里寒气重,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冰冷像是透进骨子里,咬住了嘴唇,不停摩擦双手,却还是冷。

沈灏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低头看她,瞧见她一张小脸苍白,胆怯无辜的目光正好与他相撞。

禾生扯了扯他的裤脚,有气无力地求他:“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说这种混账话!他为什么要相信,凭什么要相信!沈灏气打不出一处来,偏生瞅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头不禁一软。

目光往下探,发现她的衣裙上有点点血渍,当即一紧张,蹲下来慌忙查看。

“怎么出血了,哪里磕着了?”

禾生一撩衣裙,湿漉漉的裙子上,大片血迹晕染开来。

沈灏钳着她肩膀,左看右看,语气焦急,“哪里有伤,你快给我看看。”

禾生想起今日是中旬壬日,憋了半天,细语道:“不是伤,是……是葵水。”

沈灏脸色刷地一下变红。敛了脸,将自己的上衣和袍子扔过去,“你把衣服换下,以免浸了湿气。”

禾生想躲到草丛里换,拖着身子连站都站不起来。刚才在水里泡了许久,差点淹死,今儿个又是葵水第一天,她浑身无力,只得在原地褪了衣裳换上他的衣服。

沈灏问:“换好了吗?”

“嗳,好了。”她用袍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稍微暖和点了,忽地脑袋一阵眩晕,咳了几声,便朝地上倒去。

沈灏急忙将她抱在怀中,摸到她的肌肤,所触的地方,皆是冰凉一片。

她的身子这般柔弱,仿佛轻轻一捏便会揉碎。捂摸她的额头,却又烧得手心都烫。

沈灏蹙紧眉,搂湿布紧她,用自己的身体贴上去,一双大手放在她腹部,另一手拾了浸水的湿布,置于额间,为她降温。

冷热交接,她浑身发颤,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不停转,嘴唇一合一合,像是要窒息的鱼儿一般,不停呢喃。

沈灏凑过耳去,被她忽然挥起的双手挂住了脖子。

“我的错,不要、不要伤害我爹娘……”

看来是做了个噩梦。沈灏垂目,忽地又听见她喊:“沈灏……我……”,他眉一挑,以为她终于要说出真心话,低声问:“你什么?”

“……不能嫁你……”

起风了,窸窸窣窣满山都是树枝摇曳的声响。沈灏疼怜地盯着怀里人,忽地长长叹一口气,像是要将所有的遗憾撵在这口气中,随风飘走,幻化成两个字。

“罢了。”

·

裴良带人来寻时,沈灏已在风里敞了一夜,原本白皙的身体,此刻更像是打了层白霜。

裴良一眼望见他裤子上沾了血,几番欲言,终未出口。最后还是沈灏掀了掀眼,道:“是葵水,不是我的血。”

裴良噗嗤一声。……葵水……王爷这心是越来越大了……

一路回城,沈灏始终没有松开过手,细心为她换了套新衣裙,马车停在卫府前,声音有些疲惫:“叫几个丫头抬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