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对讲机经久不用,她按下按钮时,发出支啦的刺耳声响。
然而,无人应答。
秦知浅扒着车窗往外瞧,车驶到门前,她发现崇拜的仙女姐姐站在雨中,惊讶道:“是仙女姐姐。”
秦砚闻言,目光由膝上摊开的书移至窗外,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时呼吸一滞,待车挺稳,拿起置物台上的伞推门而下。
“为什么不拿伞?”
看清来人是谁,司浅紧绷的肩线霎时松懈下来。
察觉到她神情不对劲,秦砚脱下外套裹住她,顺带着她的身子拥入怀里,试探的问道:“你认识佘老师?”
司浅靠着他的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她可能不在家,你何必要在雨里等。”他轻声安抚,温柔的话语像羽毛轻抚过她的心尖。
司浅眼眶酸涩,忍住落泪的冲动,“她不想见到我。”
秦砚沉声叹了口气,下巴抵住她的发顶,环住她腰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不试试怎么知道?”
司浅睫毛颤了颤。
他没有问及她们的关系,甚至对她来此的原因也闭口不问。
他无条件的支持她的所作所为,近乎宠溺的态度。
“乖,你先上车。”他眸光深沉,视线落至二楼模糊的窗户上隐隐约约勾勒出绰约的身影。
佘老师是在家的。
待司浅上车,他单手执伞而立,右手握着手机,静等那段接起。
三声忙音过后。
妇人轻柔的嗓音响起,“秦少爷。”
“为什么不见她?”他咬字清晰的说,眉头皱的有些紧,川字愈发明显。
那段沉默片刻,不急不缓的道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我待会让阿姨去开门,接知浅进来。”
“非这么不可?”他垂眸,垂至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眉宇间满是隐忍。
佘婳钰不发一言。
他挂断电话,屈起手指敲了敲驾驶座车窗,“陈叔,照看下知浅。”
司浅隐隐料到结果,推门下车,深深看了眼二楼不知何时阖上的窗帘,雨水顺着侧脸轮廓滑下,隐没于衣服中。
“走吧,送你回家。”秦砚侧着伞,完全遮住她的身子。
司浅收回视线,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微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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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等在卧室,宽阔的墙上零散的贴着每个年级的照片,最扎眼的一张是初中时候她抱着市青年舞蹈的金奖奖杯,笑的弯起双漂亮的桃花眼,眸中难掩兴奋之意。
一袭绿色连衣裙,露出洁白纤细的小腿,踩在鹅卵碎石道路上,背景是夕阳洒下的金黄色光辉。
宏大,温暖。
司浅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的门,室内拖鞋与地面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没能吵到他。
“我小时候是不是比现在可爱多了?”
闻言,秦砚转过头,她弯着眉眼,和照片上相差无几。
他翘了翘唇角,“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确比现在可爱。”
“……”
他第一次见她?
司浅瘪嘴,那不就是因为在舞台上跌倒她伤心的坐在咖啡厅的露台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么。
肯定很丑。
秦砚淡睨她一眼,没拆穿她的心思,下巴轻点了下身旁的床,“坐。”
司浅不明所以,“我站着就行。”
他无奈的掩下眼帘,从置物架上拿起吹风机,插电,伸手试了试温度,“过来,吹头发。”
她依言,从他身前坐下,黑发垂至腰际,他从未否认过,司浅有一头乌黑光润漂亮至极的头发。
“校考…不是第一?”他话语平淡,毫无波澜。
她侧头,双手交握放至膝上,一缕不听话的头发随着吹风机的风拂过脸颊,些微的痒。
半晌,她才说:“不啊,是第一。”
他淡淡扫她一眼,“那为什么突然去找佘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