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夏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触,那种眼神。
医疗的事情她不懂,她来的目的主要是观摩慈善的运作,还有拍拍照片之类。
因为人手的问题,第一天的安排是抽血检查,并不能多安排其他的事情。蔺言看着一群孩子穿得比他还单薄,他心底一丝丝的抽痛,可也并不能多做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乡下的孩子从小下地干活,所以都摔惯疼惯了,没几个孩子被针头扎的时候哭,都十分的平淡,所以工作起来也十分的轻松。
到了中午午餐的时候,蔺言也一直找不到闵夏的人影。等找到她的时候正发现她在教室里,对面十几个稍大年纪一些的孩子,端正的坐着听她说话。
直到走的时候他才问:“我以为你要教孩子们画画。”
可谁能想到闵夏在给孩子们讲述高中选课,大学念什么好,社会需求大多数什么样的工作岗位。
“画画有什么好的?他们要是学画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出头,画画基本上就是一件烧钱的技能,买画笔颜料烧钱,大学念美术更烧钱。你就没听说过艺术学院是最烧钱的地方?”
据蔺言了解,她毕业于英国的坎伯韦尔艺术学院,学院的杰出校友就有著名的画家霍华德·霍奇金,还有著名演员蒂姆·罗斯。而她如今也算是其中一名杰出校友了。
艺术本身就是烧钱的,人们追求不同的方式呈现出不一样的色彩,有人为之愿意抛千金,所以也有人为之奋不顾身献身艺术。
“他们就应该学学计算机,或者念农业大学,这些东西才是真正能改变他们现状,甚至还能帮助到改善人生的。而且烧钱属性能降到较低的。”农村的孩子,家长能撑到孩子念大学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更别提有多余钱给孩子弄什么花花肠子。
“你倒是很会想。”很多事蔺言都有些搞不懂她想什么,比如这种时候,她想的总比一般人远得多。
“这叫现实。”走过一处偏僻的地方,她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随后把打火机扔给了蔺言。
蔺言一下子就接住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给她点火。
她低头燃过火,吸了一口烟,随后吐出的烟雾就往蔺言的脸颊弥漫过去。
“你知道吗?穷孩子总爱做梦,希望自己成富翁,或者科学家,宇航员。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去点醒他们,应该拿着自己最实际的本钱去做最大化的事情,而不是白日梦。”她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最后抽了口烟,转过头去不看蔺言。
“你什么时候戒烟?”良久,他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戒烟了?”她轻笑着说。
“我不喜欢你抽烟。”他平淡的眸子盯着她看。
“蔺言。”她轻声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沙哑,“我对很多事物,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喜欢。我喜欢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没关系,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再打扰你。我说到做到,一旦我离开了,那就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不再见面,更不会是朋友。”
她实在是不喜欢拖拖拉拉,所以她思索了许久,她要逼着他做出一个决定。
与其说是决定,也是给自己一个了结,如果是拒绝,那么她也该学会放下以及心死,再上路。
一会蔺言张了张口……
“你用不着急着回答我,明天给我答案。”她打断了他,随后把烟头扔到地面,轻轻一踩掐灭了那一星星的火星光芒。
第32章
晚上坐车回去的时候,一回到了宾馆闵夏就去了找老板开个房间。
“你多开一个房间干嘛?”蔺言觉得她肯定是又要做了。
“季思贤晚上睡觉打呼,我不习惯。”她正经的回答,随后又问:“你们以前是同事,你不知道?”
这问题问得十分的暧’昧,合理又十分的不合理。
她就想问他,他和季思贤有没有睡过,虽然她不在乎答案,可还是想知道。
蔺言眯眯眼看她,她那点小心思,他又如何看不透,“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没什么。”不回答就算了。
看这架势,闵夏也没想着再问他什么了。
随后她回了昨天住的那间房,准备收拾行李过去。
回来的时候季思贤正坐在床~上,看着中央台,声音调得很小。因为是医生的关系,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闵夏忍不住皱了皱眉,迷糊间又想到了蔺言,而他身上也总是带着一股淡然的消毒水味,可她从未觉得难闻。
她收拾东西的举动,季思贤一看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她当然希望自己能独占一间房了,不过闵夏如此倒搞得像是自己和她闹别扭了,所以她才搬的。
“我喜欢蔺言。”
闵夏闻言,拿着被子的手一顿。
听口气,季思贤应该是鼓足勇气说出口的,有点宣言的意思。
“所以呢?”闵夏挑眉看她。
“你一点都不吃惊?”季思贤觉得闵夏实在是太冷静,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显得她急不可耐了。
“这不是明摆的吗?”她又不是没长眼睛。
季思贤对蔺言那个可热劲儿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不管你是不是蔺言的女朋友,我都不会放弃的。比起你,我更早认识他,也你比了解他。”季思贤认真道。
那模样,可像是有志气的小学生。如果彼此的身份不是情敌的话,闵夏或许会愿意和她交个朋友。
闵夏好笑道:“这关我什么事?”
季思贤搞不清楚她到底想什么,“你难道不也是喜欢蔺言?”
闵夏不动声色的坐下来,然后点了根烟,这才缓缓开口:“我是对他有意思。不过,至少我不像是孩子一样对着情敌宣判,我比你早认识他,所以他理所当然是我的……”
季思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总算是听清楚了,闵夏这是在拐着弯说她幼稚。